“表婶,我们这就回去了!”李春说。
“就在这儿耍一晚嘛。”陈恩拦着杨姗看着李春,看她是什么意思,“这可不是外人。”
“表婶,你问这个问那个,不就是问我爸爸现在怎么样,对吧?”
“我是要问他,不是还没有问到嘛。”
“赵丽,杨柳,杨姗,我李春……,我们姊妹四人就有四个父亲。要是了解情况的,责怪那个年代重男轻女,要是不知情的,还以为我母亲……。”
“我可没那意思,”陈恩拦住李春的话,说道,“你们的母亲是伟大的母亲,但是你们的父亲是个糊涂蛋。”
“还没……。”
“姐,姐,姐,”杨姗怕李春和陈恩三言两语呛起来,赶紧拦住四姐说道,“时间不早了,赶车回金汇吧,明天要上班。”
陈恩岂不知杨姗的意思?她更不会跟李春一般见识,而说道,“姗姗,你们明天早上回去工作也来得及。”
陈恩虽然不了解南方城高兴花园到金汇镇去交通非常不便,但是她知道出门在外身不由己。她见钱路表现得很自然,杨姗又那么含情脉脉地看着钱路,总认为他们之间有问题,因而看着坐在旁边的杨柳说,“我还想说几句话,讲完了你们再回去,如何?”
杨姗也看出了陈恩对她的怀疑,故意找话留下她,只为深入地了解她和钱路。俗话说人正不怕影子斜,所以她拉着李春坐回椅子上,就那么静静地坐着,不时看向陈恩和钱路。
陈恩看着她问道,“你爸爸在哪里?”
十八岁那年,因为家里没有钱给养父看病的情景突然浮现眼前,杨姗心底一阵酸楚,含泪低下了头,“他早就去世了。”
其实陈恩问的是李文鼎,但是在此刻她没有办法问“你们的亲爹李文鼎现在在哪里?”
看到杨姗一副美人坯子,而内心深处疼痛的样子,那是做给钱路的,于是将孙儿交给杨柳抱,从而暗中观察钱路和杨姗的表情,见钱路一动不动,于是拉着杨姗坐在一起。
“养育之恩……,”陈恩停顿了一下,岔开话题问道,“这次回老家过年,你有没有赵丽爸妈的信息?”
杨姗低着头说,“我既没有去见过他们,也没有听到他们家的任何消息。”
“哎!”陈恩叹口气说道,“美好的家庭就此被破坏。他们费尽心机将赵丽拉扯成人,又培养她读书为师,但因一段爱而毁了一切,作孽呀。”
“都是我的错,”杨柳接过去说。
“要说有错也是你们的父亲李文鼎有错!”
“我看是有些人有错,”李春看了一眼钱路说,“朝三暮四连自己的嫂嫂都不放过……。”
“姐,”杨姗推了一下李春,“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安静片刻之后,陈恩接着说,“你爹得知当晚发生了什么事情,得知钱路带着杨柳去了宾馆,得知钱路跟着杨柳回了家,为什么没有制止呢?等一切都一发而不可收时,突然蹦出赵丽为自己之女、杨柳为自己之女,但他们却爱上了同一个人,并怀孕。”
陈恩看着杨柳问,“如果知道赵丽是你的亲妹妹,你会在草垛里把钱路收拾了?如果知道赵丽是你的亲妹妹,你会跟钱路去酒店开房?如果知道赵丽是你的亲妹妹,你不会带钱路回家,如果知道赵丽是你的亲妹妹,你更不会让人欺负妹夫,你们的爹错就错在发现问题没有及时制止……。”
杨柳边抹泪边摇头晃脑,“即使刘老二把我剁成肉泥,我也不会抢妹妹的男朋友。”
“你爹说出了赵丽的来历并不意味着解决了这个问题,只是在将一个问题复杂化后随即又使另外一个问题无法结束了。比如生了杨姗,生了赵丽。”
“她们不是……。”
“姐,”杨姗拦住李春,“你叫表婶讲完了嘛。”
“他在生下杨姗和赵丽之后,仿佛上演了一出又一出的悲剧。当年的错误再次上演,你们的爹不但有错还有罪。赵丽忍着如此苦涩的决定就算了,还要让杨柳受尽折磨一生,于心又何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