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鸢接过令牌,在手上掂了掂。
这块令牌并非天机阁的追杀令,而是昨日回府途中萧玦塞给她的。
代表东宫的身份令牌。
啧,还不如那天机阁的追杀令值钱呢。
不过幸好这块令牌,否则她就这样去官府提人,恐怕还要等他们相互推诿扯皮好几日,才能把人要回来。
“去,把赵姨娘请过来,就说本郡主请她喝茶。”
时鸢将令牌抛过去,负手步入里屋。
弄月替自家郡主收好令牌,乐颠颠往赵姨娘院子里去了。
自从昨日时鸢从慈光寺回来后,赵氏一整天都揣揣不安,催了时兰好几次去紫竹苑打探风声。
这会儿突然听到弄月说时鸢请她去紫竹苑喝茶,手上的茶杯险些没拿稳,莫非她发现什么了?
弄月可没耐心等她,不住催她,赵氏才慢慢吞吞起身,跟着弄月前往紫竹苑。
路上,赵姨娘故意走得慢了些,同弄月搭起话。
弄月听出赵氏想通过她试探时鸢请她过去的意图,硬是一个字也没透露给她。
赵氏一颗心吊着不上不下,愈发觉得大难临头,偏头同贴身婆子说了什么。
贴身婆子就要转身离开,谁知弄月叫住了她,“李婆子,郡主也要见你。”
李婆子脚下僵住,小心看了眼赵氏,见赵氏不发话,只好退了回来。
跟着弄月进了紫竹苑,赵氏一只脚刚踏入门槛,见到院子里跪着的三个男人,浑身一颤,脸都白了。
“我、我不认识他!”
赵氏急得脱口而出,没看到一旁的李婆子冲她使眼色。
时鸢躺在软椅上,斜睨了一眼过去,伸手抓了把瓜子,捏起一粒磕了起来,脚下跪着三个瑟瑟发抖的男人,一律低着头不敢吭声。
其中一个用麻袋罩着头,看不到他的脸。
只因时鸢命弄月去官府提人的时候,提了一嘴,那三个采花贼中,有个麻子脸,丑的不堪入目,恐怕会吓坏她屋里的姑娘们。
弄月灵机一动,给他罩了个麻袋,另外两个同伙指着他笑。
麻子脸一脸羞愤。
这年头当采花贼,连丑都是一种罪!
此时紫竹苑的丫鬟们围着这三个采花贼指指点点,一个骂的比一个难听。
时鸢直起身,抛去一眼:“赵姨娘可要走进看清楚一些,当真不认识?”
赵氏揣着帕子提步上前,在那三人面前停下,只看了一眼,旋即收回目光,愤然道:
“郡主,你什么意思?随便从外面找三个男人污蔑我,我跟了侯爷十多年,就是打死我也不会做出背叛侯爷的事!”
时鸢哂笑:“姨娘说什么呢?我可从未说你与这三个男人有染,怎就自个儿认罪了?”
揣着明白装糊涂,真当她看不出来?
“那郡主叫我来......”
时鸢踹了脚边那男人一脚,男人立马开口:“我不认识她!但、我见过她后面那个婆子,就是她给了我们一百两银子,让我们玷、玷污......”
不等他说完,弄月反手甩了他一耳光,他忙把话咽了回去,咬牙大声喊道:“都是她指使我们干的,真的不关我们的事啊!郡主饶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