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公主不愿前往南诏和亲,为何不直接求您或是太子殿下出面,总比如今这般折腾强吧?”
“别,我可没这本事,”时鸢想都不想就脱口而出,缓声道,“当初陛下下旨让十七远嫁,萧玦若有心劝阻,便不会是如今的局面了。”
抛开私心不谈,她也明白这个道理,大乾与南诏联姻本就是权宜之计,两方都未必是出于真心。
乾元帝担心的无非是皇子内臣里通外敌,嫁一个无甚地位的公主过去,便不必担心这个问题了。
而日后十七公主在南诏是死是活,全靠她造化。
若是初阳公主远嫁南诏,牵扯的势力就广了。
说到底,十七公主就是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罢了。
*
一连数日,十七公主都没再来找时鸢。
时鸢也没闲着,暗中命人查那南诏驸马的底细,奇怪的是两日下来,竟一无所获。
就好像……有人故意从中阻拦。
当然,她大可直接跑去四方馆,指名要见南诏驸马。
问题是南诏驸马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况且以她的身份,指名要见人家的夫君是几个意思?
时鸢望着手上的风筝愣神,想起大婚那日人群中那个熟悉的身影。
不管他是否与哥哥有关,总要去确认一番。
“去四方馆。”
时鸢搁下风筝起身。
“郡主。”
弄月立马挡在她身前。
时鸢凝眉。
弄月复杂道:“您这三年将多少人错认成大公子了?万一……”
她没再说下去。
万一那人不是大公子,郡主岂不是又要失望一场?
时鸢看她,“若那人不是哥哥,日后我不会再找了。”
她这话说的万分郑重,似是斟酌了许久才下定决心。
言尽于此,弄月知道自己劝不动了,只得沉默点头,随即跟上去。
“不必跟着。”
时鸢站定回头,“我去去就回,在此之前,帮我瞒着萧玦,他回来若是问起来,便说我去找十七了。”
非她不信萧玦,而是这两日她多番试探,五句有四句不离南诏驸马。
萧玦的反应……委实不对劲。
她甚至怀疑从中阻挠她查南诏驸马的人就是萧玦。
可他为何要拦着自己?
时鸢摇头,如今最重要的是见一见那南诏驸马。
若他真是哥哥,她一眼便能看出来。
四方馆。
上官紫细细擦着长鞭,听完侍卫的通禀,抬头问:“太子妃?她来做什么?”
时鸢来的路上便为自己找好了理由。
侍卫只负责时鸢的话转述:“太子妃早就听闻公主美名,仰慕公主已久,特来拜访。”
话落,屏风微动,上官紫往屏风后面瞥了一眼,只瞧见一截素白衣袍隐入屏风。
上官紫收回目光,语调轻扬,“本公主听说大乾的太子妃与南安伯世子交情不浅,前些日子那南安伯世子被本公主摆了那一道,她这会儿来四方馆,该不会是为了给旧情人出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