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眼神像是淬了毒,对着王渊之恶狠狠道:“你他娘的当老子傻吗!山中无老虎猴子当大王!这可是你的地界!谁能瞒过你的眼睛!过来!”
王渊之还是不放弃,他的双手缩在袖子里,颤巍巍的抓住衣袍下摆,哆哆嗦嗦的抬头,道:“不!就是有人陷害!就是有人陷害!将军!我怎敢私吞军粮!陷北境百姓于不利之地!”
他歇斯底里地吼叫。
为首将军十分冷漠,他道:“本将军倒是听了一些流言。”
此处戛然而止,他忽然顿了下去,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音调,冷飕飕地问:“开平王和王员外有来往,是吗?”
王渊之方要解释,那人一摆手,继续道:“南宫大将军和定北王不会允许开平王染指北境的,你想想吧,若是北境出事,开平王可是皇子,命定能保下,但是你...你们全族,可就不一定了...尤其是...”
王渊之整个人像是被卸了力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人忽而一笑,“王员外,人证物证俱在,想不想保住你王氏一门,就看你如何抉择了...”
话落,蒙面将军忽然站了起来。
邢白那些人则站在一边。
百姓们也都明白过来,粮仓里的粮食并非屯粮,而是军粮。
他们的心情就像是六月的天似的,变幻莫测,大起大落。
如今焦急的真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他们的屯粮,到底哪儿去了!
南宫温宁身边的冬雪低声道:“郡主,咱们是否离开?”
差不多已尘埃落定,再待下去也没了意义。
王氏宅邸定北王早已派人封死。
开平王跑不掉。
南宫温宁脸上得意之色尽显,幽幽道:“今儿高兴,这戏高潮虽过去了,但还是看看结局吧,免得心里痒痒。”
月落见南宫温宁这副死出,心中愈发不爽,碍于阳明,却也不敢发作。
王渊之沉默片刻,跪在地上认命般的磕了一个头,恭恭敬敬道:“将军,这些粮食的确是军粮,但是...但...”
忽然间,一身着斗篷的男人策马而来,马蹄声阵阵,众人不由得回头看去。
南宫温宁一瞧,那身影实在是熟悉。
马上男子手执长剑,高举在前,道:“将军令!无论是谁!涉及军政,按大晟律法处置,绝不姑息!”
人未到,声先至。
及至身前,男子纵身下马,定睛一瞧,竟是陈北。
南宫温宁瞬间警惕起来,她不自觉往前迈了两步。
此事已尘埃落定,根本不需要陈北过来!
这是要做什么!
陈北走到王渊之身边,居高临下道:“不愧是王氏!都有种!很好。”
王渊之叩头,哭着脸道:“将军明察!开平王决计没有来!此事是开平王妃与在下联系!小的与开平王妃曾是同宗!祖上有亲!这才不得不帮!小的和开平王绝没有联系!”
南宫温宁咬了咬牙,双手收紧。
她的眼神冷的可怕。
司允泽。
“走!”
南宫温宁一声令下,不管不顾地带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