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胡华乱之首祸刘渊,年轻时一直被匈奴当做质子寄养在洛都,几经转折,得到成都王司马颖的赏识,迁其到邺城,授予了匈奴监五部军事之职。
不过这个五部监军仍然只是一个遥领的虚职,中原对匈奴始终都有戒备,直至成都王兵败身亡之前,都不曾放刘渊回匈奴。
刘渊在中原生活了二十多年,亲眼目的了晋室直线衰败的现状,常以书信联络故家。
刘渊的堂祖父,匈奴左贤王刘宣,早在太安年间就有起兵反晋的意图。彼时,刘宣便派了呼延攸来邺城联络刘渊。刘渊得信后,假为父亲刘豹送葬之名,请求返回匈奴,不过,遭到成都王司马颖的拒绝。
故而,匈奴的叛乱延迟到了六年之后的永嘉年间,方才成事。
陆蔚在心中估算了一番日子,看来眼前这位呼延攸还真是来为刘渊递消息的了!
“原来如此。”陆蔚微微点了点头。匈奴不似中原,没有那么多教条和成见,为了筹集物资,即便是刘渊的妻昆和侄女都得亲自入市。
不过也不难看出,在这個时代生存,谁都不容易。
“敢问尊驾大名,今日幸得尊驾相助,一定铭记大恩于五内。”呼延攸恭敬的请问道。
“某,后将军参军,陆蔚陆茂元。”陆蔚回应了句。
纵然他现在知晓刘渊已生叛心,却也完全不可能去向成都王告密。
一则,时下的刘渊本就无法返回匈奴,二则,当务之急自己还得应对家门危机,三则,说句不好听的,六年之后刘渊起兵造反,其针对的目标也是司马氏。
再退一万步说,告密也得有人信才是。
陆蔚让费慈等人收拾了羊皮,旋即往南出城而去。在南郭路过一处草市,一行人又去草市寻衣铺,将羊皮改制成衣。
一应琐事处置妥善,这才前往了部曲新辟的杜湾营。
陆蔚与费慈在杜湾营留宿了两日,直到全营一千五百员全部招募完成之后,他与高坦等十名借调而来的资深门人,给全营进行了编队。
晋制,军中五人一伍,设伍长,两伍一什,设什长,十什一队,设队主。队上设幢。理论上,十队为一幢。然而在实际作战中,幢的编兵数并无定数,少到两百五十人,多到五百人,更多也可能到一千人。
但凡统领千人以上,则需加将军号。
他决定在杜湾营里暂设大、小两幢,大幢一千人,小幢五百人。
高坦由督伯将升任为幢主,负责带领十队组成的大幢。另从十名门人中选出一位名叫乔邵的壮士,亦提拔为幢主,暂时统领五百人的小幢。待到开拔之后,府营与杜湾营合一,则两幢各置千人。
高坦原本就负责管带府营,彼时合一,无论新旧部曲,都不会有异议。
其余九位门人,则根据资历、武艺,分别任督伯将和队主。
乔邵是吴郡人,年岁与高坦相仿,不过伴陆机已有二十年之久。之前在府营时之所以屈居高坦之下,终究还是在武艺和胆魄上略逊高坦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