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费慈从中军求得的偿资也在这一日合计完毕。
二人一并动身,汇合于获嘉县。
获嘉长张邛闻得通报后,喜出望外,速遣人邀集了德耄望族,立于县城外迎接。
陆蔚不急入城,在城外将偿资转交于张邛,委其代为补给受损民户。尔后,他又在临近的市口设刑场,对犯下扰民之罪的兵士,公开依军法逐一处置。
张邛不成想陆蔚行动如此迅敏,人不进城就把事给办了,这会儿,他还没来得及组织百姓前来参观行刑,就怕惩贼一事,规模亏欠,引观瞻不适,反倒落得是本地百姓麻木不仁。
不过,好在陆蔚的处刑并不是简单的砍脑袋,违纪三十多名贼兵,罪名有大有小。伤人、杀人是为重罪,盗窃次之,侮人女子再次之。故此,整個执法过程持续了相当一阵时间,附市口百姓问询,奔走相告,逐渐还是聚来了不少人围观。
魏晋时期,侮女之罪经过数次修订,除侮直系亲属、尊长视为通奸,判为弃市死刑之外,其余皆改为肉刑。
费慈列在刑场之前,逐一唱诵罪徒及其罪名。
有同一罪名者,一并行刑,或杖或鞭,足数到肉,绝不弄虚作假。
被刑的兵士们,皮开肉绽,惨叫不已。
每行刑一次,周围百姓纷纷鼓掌喝彩!
至最后,有八名罪大恶极者,直接处以斩刑。
鲜血喷涌而出,头颅滚落,沾土染沙。
周遭人群中,无论大人还是小孩,无一避让。众人的脸上,满是欣喜和狂热,仿佛看了一场了不得的大戏一般。
对于布衣黔首们而言,他们这一辈子大部分的生命都处在隐忍、压迫和憋屈之中,没有精神物质上的调节,也不存在任何发泄的出口。因此,目睹了一场血淋淋的处刑,且处刑对象还是一些侵犯自身利益的恶人,不可不谓是久旱逢甘霖一般的心神振奋。
“骑都尉雷厉风行,当受万民敬仰。下官已命人在城内付善居设下一宴,以答谢骑都尉严惩罪凶、体恤下民之大恩。”行刑结束后,张邛连连上前来,对着陆蔚一番赞颂。
“陆某治军疏忽,方才来向贵县谢罪,本是分内之事,不敢言恩。不日之前,家君已通传全军,必将严厉约束军纪。县君可将这八颗贼首立于官道旁侧,警示后续过境部旅,胆敢以身试法者,便是这般下场。”陆蔚自带威仪的说道。
“是,是,一定一定,得遇骑都尉峻法之威仪,我县必能高枕无忧了。不如,骑都尉移步城内……”
“敢问县君,本地大姓张氏受扰女子现居何处?”
“啊?”
“在下捕到了那日袭扰张氏的贼兵三人,当亲自登门赔罪。”
稳住本地大姓的情绪,实则要比稳住那些无权无势的平民百姓更为重要。陆蔚当然相信,他今日在城门前所行之事,或多或少都能给张氏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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