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跟小土他们都吃了早食么?”陆蔚又问道。
“吃过了,俺们每个人,吃了两碗蒸麦饭。昨天晚上时,三夫哥还偷偷给了俺们一些鱼。”
“很好,放开吃,多吃点。”
“好嘞,多谢大郎君!”
大军离邺时,陆蔚最终还是决定将郭前、赵满、许三夫等人的弟妹,随军同行,且安置在身边担任辅兵。毕竟他心中所预,此番南征,无论成败,自己都决计不会再返回邺城。这一众部曲手足,如今凝聚力初显,自然得用心培植。
陆蔚才吃了两口早膳,忽见仲弟陆夏领着高坦和费慈二人走了过来。
高坦这会儿没有披甲,入秋晨寒,一身布袍还敞着襟子,额间可见汗渍。
此番出征,如若不到全军陷危的时刻,中军帷幄的部曲营几乎不太有可能上阵搏杀。故此,在驻屯闲暇时,陆蔚还是会让高坦、乔邵、石镇先等人组织部曲营进行训练。
显然,对方是刚刚带着部曲营练完“陆营戏”。
“大兄,还没吃呢?”陆夏摇着羽扇,大摇大摆的来到陆蔚面前,又熟门熟路的招手,让担任辅兵的大土,给自己设坐。
落座后,他凑上前瞅了一眼陆蔚的早膳,遂以扇遮颜,嫌弃的叹息道:
“鱼鲊过了,就不鲜了。大兄何必如此呢?真若想吃鱼,还不如去阿翁那里,每天都给你鲜烹一条来。”
陆蔚当然知道父亲和仲弟每日饮食都是精制,鲊过的肉类保存虽久,风味上必是远不及鲜制的。
“这大冷天,你还拿着扇子?”他也懒得做解释,径直反问道。
“大兄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身为帷幄中人,我得时刻保持冷静。”
“你确实得保持冷静。你们怎么一道而来了?”
“碰巧呗,在营里遇到了,都是来寻你的。”
“高坦、伯义,可曾用过早食?”
高坦刚刚训练完,当然还没来得及吃早饭,这些时日伴陆蔚已经相熟,也就不遮掩的直言了尚未用饭。
陆蔚立刻让人给高坦备上一份鲊和麦粥,央高坦一同落座。
高坦恪守尊卑,自然不肯坐,立在一旁,将碟里的鲊全倒进麦粥里,呼哧呼哧吃了起来。
“哎哎,新酿的鲊啊?好久没吃这一口了,嘿,大郎君,我觉得我吧……尚且还能再吃点……”一旁的费慈,尽管已经吃过早饭,但见到这新制的鲊,顿时口腹作祟。
陆蔚笑了笑,自是令人给费慈也安排了一份。
“可有正事寻我?”他再次问向陆夏。
“哦,郝都督部今早已经开始渡河桥了,孙世叔说,我部大后日就能开动了,他让我来寻你,安排过河事宜。”陆夏轻摇羽扇,风度翩翩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