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陆蔚攫夺右军后,他也从孟超昔日幕府里,选出了部分可用之人,收入了军咨曹。
“开战至今,右军亡损情况日渐明显,此事不宜久置,传令各营先从随军民夫中征壮丁入营,实无合适者,再征本地壮丁。不过,切记要认真甄别,恐有细作、刺客之辈趁机混入。”陆蔚如是说道。
此事,他已经思考了两日,暂时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填补兵员,只能先行此策。优先编河北人入北师,成分上多少要更可信一些。
不知从何时开始,上流社会之间又开始盛行起刺客。
就在上个月,成都王便派了一名刺客,由洛阳南郭混入内城,试图刺杀司马乂,结果被长沙国左常侍王矩识破,先手反杀了。
利用洛阳本地人补充战损兵力,只能是权宜之计。别说这些新兵中会否混入一些诡谲之士,就算没有,也铁定不会诚心效用。
而这也提醒了陆蔚一件重要的事,是为“新兵营制”的设立。
后世作战,新兵多为后方招募,入营完成集训后,再统一发往前线。当然,此等制度在当今时代实施起来尚存有不少冲突之处,一如新兵营的员额究竟归为世兵还是外军?这将决定了这些兵,今后是成为农兵还是职业军人。
“是。”
“卑职记下了。”
“伯义,”陆蔚又道,“我陆营兵暂时无需补员,你帮我记下,等战后,陆营将常设一处新兵营,今后陆营的兵,都得从新兵营里出。”
“新……新兵营?”费慈沉思许久,虽对这新鲜事务不甚明晓,但大抵有所预感,若是这般的招兵、练兵,恐怕开销不菲。
“此事姑且先记下,具体实施细末,我等择日详议。”陆蔚补充了一句。
他现在仅有的构想,就是各军设各军的新兵营,如此以来,在不同新兵营里还能进行垂直、定点的培养。
比如陆营,他曾设想将麾下锤炼成善于城巷作战的精甲步兵。
再往后,若陆氏势力有所拓展,亦可新编善水战、善骑战、善山林作战等等部旅。
“了然,这就记下。”费慈连连点头,做好了笔记。
就在这时,陆蔚的辅兵大土入帐来报。
“大郎君,二郎君来了。”大土说着,摸一把沾上雪沫子的胡渣滓。
这些时日,常伴陆蔚身边,少年成长茁壮,已有了三分大人的样子了。
未等陆蔚回应,一只羽扇探入帐帘,优雅的挑开了门帐。仲弟陆夏,披着厚实的裘皮斗篷,带着一股莹白雪色入了帐内。
“大兄,许久不见,挂念起弟了没?”陆夏笑意盎然,迈着大步走进了大帐。“嚯,伯义,你咋长胖了?”
“啊?这,大抵……是我平日疏于走动吧。”费慈吃了一窘,苦笑而不知该如何作答。
“仲元,你怎么不穿甲呢?”陆蔚仔细打量了一阵仲弟,但见对方一身文士的绛色冬衣,是为曲领大袖,下着裙裳,牛皮笏头靴,腰束精丝大带,头戴新制的笼冠,笼旁还插有一支玉制簪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