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首。”
突如其来的一声呼喊将罗牧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一队正在守在长街口的甲士远远就注意到了罗牧,领头的队长快步走上前,行了个似模似样的叉手礼道:
“徐将军命标下在此等待,见到魁首后,务必请您前往大院,有要事相商。”
大院是罗牧这两天临时办公的地方。
军中无职的士兵,见上官可自称“标下”。
这倒不是负责练兵的徐褚玩什么“上下尊卑”,而是一支军队该有的纪律,该遵守的秩序。
罗牧看着这有些眼生的甲士,脑中一转,过人的记忆力就与眼前之人对应了起来。
这汉子叫杜泰,是昨日招募民夫后老徐从中挑出的辅兵之一,又因为识得一些字,便得了老徐看重。
人均胎教肄业的队伍里,你别说大学生了,现在就是小学毕业的都是高材生。
罗牧想着,抬手拍了拍着杜泰的肩膀,微微点头。
“好。你们在此值守,务必打起精神。镇子上还不太平。”
实际上此时的平安镇基本算是不设防状态。
宋家那八十一个卫兵缩在大营里跟死了差不多。
就连今日进出镇子的两道镇门,都是罗牧安排了四十战兵去做的。
但对于还在培养纪律性的下属而言,这话是不能说的。
“喏!”
杜泰恭声退下,看着罗牧远去的背影目露憧憬。
徐褚领兵不假,但所有被招募而来的民夫、辅兵心中都清楚,正是这位罗魁首到了平安镇,他们才有吃饱饭的机会。
这便是,希望的种子。
少顷。罗牧推门入院,一眼就见到了坐在“办公室”台阶上,百无聊赖把玩着手里茶杯的徐褚。
身旁的侍女端着手中茶具,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罗牧对此表示理解。
老徐这副尊容,确实算是上美男。
问题配上那双眼睛,春秋道的来了都得先鞠个躬。
“呦,老罗!”
徐褚见到进门的罗牧,当即把茶杯往侍女怀里一抛,大笑道:
“这下都回来了。”
罗牧瞬间领会了老徐话中的意思,转而看向一旁侍女,随口道:
“你守在院里。若是来人,就说我暂时不见客。”
“是。”
侍女如蒙大赦,当即就要小心翼翼的退下。
然后她就感到面前阴影笼罩,抬头看去就对上了那双骇人血瞳。
徐褚看着那跟受惊兔子差不多的姑娘咧嘴一笑,伸手接过对方手里端着的茶具,接着摆了摆手。
眼见那姑娘离开的时候肩膀都在打哆嗦,徐褚便向罗牧无辜的眨了眨眼。
他老徐是有病,又不是心理扭曲,守在门前,显然是为了那姑娘着想,怕她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
罗牧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便带头推门进了“办公室”。
熟悉的身影果然坐在桌边,翻着手里一摞报表。
正是王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