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目刺字,暴露在空气中。
肃杀气氛悄然蔓延,似乎只要眼前的将军一句话,他们四个就冲出去给外面那帮水匪细细切成臊子。
这股氛围感染下,就连“伙计”从车里找兵器的速度都快了许多。
然而蒙眼伤员琢磨了半天,才感慨道:
“原来这儿也有馄饨。”
四名战兵面面相觑,最后将目光投向车驾上的那名士兵身上,看得这出身平安镇的小伙子背后一凉,赶忙道:
“将军,有的。光我知道的就有两种。南梁的小馄饨和北离的大馄饨。”
蒙眼伤员闻言有些意外的“看”了过去。
“西乾呢?”
四名战兵再度对视,一边接过这小伙子递来的刀跟弩,一边试图理解将军感兴趣的“馄饨”到底是什么。
听起来像是吃的?
“额,将军,我没去过。”
“啧。”
蒙眼伤员啧了一声,随即抓了抓脸上的绷带,看向那四个严阵以待的战兵。
“你们在老家那面,没吃过?”
战兵们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最终还是犹豫的摇了摇头。
“嗨,这都叫什么事啊。”
这蒙眼伤员嘟囔着,手轻轻按在船舱上,接着随意道:
“这样吧,这一仗都小心点。活着回来,我给你们包馄饨吃。”
一直等待命令的四人顿时垂首领命,声音中透着难言的欢喜。
“喏!”
语罢,四人直接冲出船舱,顷刻间便有慌乱的叫嚷混杂着惨叫声响起。
“哎,这日子过的啊。”
蒙眼伤员摇了摇头,似是感慨这些战兵曾经的老家,也像是感慨自己的含糊。
说话间,他终于挠开了一小截绷带。
右手顺着这个缺口继续撕着,试图给眼睛找个空隙出来,搭在船舱上的左手却骤然发力。
手臂轻易贯穿了船舱,待到收回时,已然掐着一个不知何时沿着船体爬来的幸运水匪,随手丢进了船舱。
水匪衔在口中的短刀,早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吓得掉进了水里。
他一脸惊恐的看着正撕着脸上绷带的怪人,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一旁的年轻士兵扑上来按到在地。
然后一兵一匪就同时听到了一声咒骂。
“勾日的,特么故意给我绑这么紧。”
想着当时给他上伪装的某个腹黑小子,蒙眼伤员终于骂骂咧咧的将右眼皮上的绷带扯下。
旋即,大手扯着水匪那头水草乱发,迫使其昂起头,对上了那只血红眼瞳。
“嘿。”
徐褚看着面前瑟瑟发抖的水匪,咧嘴一笑。
“你想吃啥?”
——
马德望着那突然停在河道中央的小船,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赶忙招呼起周围。
“水匪动手了,大伙儿准备啊!”
原本就在渡口散开的“商队成员”,顿时从车驾里抽出弓弩和钩爪,一部分人依照平时训练戒备四下,另一部分人开始着甲。
被水匪打劫,只是预料中的小事,接下来配合船上的同袍夺船拿来造浮桥就行。
然而就在这时,一发哨箭打破了平静。
伏地听声的老兵弩手,此时半跪在地,一边拉弦上箭,一边大声警告。
“百步之外!”
“有骑兵接近!”
话音落下。
就在河岸两旁密林中,影影绰绰的黑影飞速涌来。
脚下大地颤动着,直至连马德都能听到那逼近的马蹄声与呼哨怪叫。
是马匪!
他们中了马匪的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