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结、温、润、凝、腻!六德兼具,好石头!”玉溪道长一块块的摸过去,一边抚摸一边说着。
这些石头从福州运到长安时,为了保证路上的速度,运送的都是小块的货色最大也只有罐头瓶大,其它基本上是拳头左右的。
玉溪老道将手中那砣翻过来看时,却是连连摇头:“暴殄天物,真是暴殄天物啊!居然这么粗暴的从中间切开,没有依据纹理,也不按形雕刻这一块完全可以雕个貔貅摆件,艺术价值至少可以高上一倍,现在却被人直接切了刻成印章。太浪费了。”
放下手中那砣,又拿起下一个,再次摇头:“石头是好石头,却是没有好好雕琢如果能再经名家之手好好琢磨一番,价值随便能破千万。现在么,只能当石头卖了。”
玉溪摸着石头品头论足,那李教授对这种东西无爱,看了两眼只是觉得很漂亮,然后就无聊的东张西望突然,他看到墙上一副字。正是王志强唯一能认全,然后他挑出来贴在墙上的那副。
初一看时,觉得这副楷书写得很不错,不由走上前去仔细的看了看越看,越觉得不得了。越看,眼睛就越靠近那副字看那架势是恨不得把眼睛都贴在字上去。
看了好一会,他才惊奇的道:“老道,老道。别看那些石头了,快来看看这字。”
玉溪道长听到他的呼唤,皱着眉抬头看了一眼,一副字而已,能有这些石头那么有艺术价值。瞅一眼后,又低头去看他的石头。
李教授发觉自己的叫喊没有得到回应,很是不满,扭头就去把玉溪道长拉到了那副字面前,兴奋的问道:“老道,你看这副字像不像欧阳询的字!”
叶谨瑜听得眼睛一睁,心说这教授有水平啊!居然一眼就看出了这是欧阳询那丑老头写的字,要知道欧阳询可是一千多年前唐初人物隔着一千多年呢。看起来,欧阳询这老头也挺有名气的,一千多年过去了,居然还有人能一眼就认出他的字。
那玉溪道长也听到欧阳询这个名字,才暂时把石头放在脑后,认真的将注意力放在了那副字上看了又看然后才点头道:“像是很像,不过绝对不是欧阳询写的。”
李教授不信,问道:“你怎么这么肯定呢?”
玉溪指着诗文道:“你看看这首诗的内容!这诗是柳宗元写的江雪,欧阳询死了一百多年,柳宗元才生出来,欧阳询怎么可能写一首一百多年后才出现的诗呢?”
李教授有些遗憾的点点头,道:“确实如此,倒是我着相了,看到这一手字体就忘乎所以,没有想更多。可惜了,这么好一手字体。”
叶谨瑜不干了,这明明就是欧阳询写的,怎么能因为一首诗就否定了呢,不由辩解道:“我觉得这就是欧阳询写的,柳宗元写的是江雪,但这一首名字叫汉江钓雪说不定是柳宗元抄了欧阳询的呢?”
柳大师,对不住了
听了叶谨瑜的话,那李教授真的露出了思考的表情,似乎在考虑这种事情的可能性毕竟有太多的真相和事实被掩埋在历史长河中,谁知道这个复印店老板是不是说出了事情真相呢。
“哈哈”老道士笑了,笑到李教授都要生气时,才停下他的笑声,说道:“功德无量天尊,叶居士,你自己看下这副字的纸张还有墨迹,贫道敢肯定,这副字从写出来到现在,时间不超过十天!”
被老道士一提醒,李教授这才认真的看了一下纸张,确实是上好的宣纸,只是这纸太新了,一点历史沉淀感都没有,还有那墨迹,虽然是上好的古墨,但水迹都尚未干透,不要说十天内,李教授甚至怀疑这字就是昨天才写的。
老道士说得很有道理,叶谨瑜明明知道这字就是欧阳询所写,却偏偏无话可说。
说两人都说到无语后,玉溪道长才道:“叶居士,贫道认为,还是先谈谈这田黄石的问题吧。”
叶谨瑜看看那副字,再看看玉溪道长,心说给欧阳老头正名虽然重要,但自己赚钱更重要连忙点头道:“好的,我们先说说这些石头的事。”
玉溪道长捋了一把自己的胡须,然后才道:“当日贫道曾说过,有朋友求田黄而不得,在听叶居士说有法能弄到田黄时,才想着从叶居士这里买上一块当时想着奇石难得,能弄到一两块已经是不得了,却不曾想叶居士一下就搞来十几块。如果仅仅只是贫道友人的话,怕是只能消化那么几块如果叶居士不急,贫道建议居士走拍卖的途径。”
“拍卖?”叶谨瑜当时只想着多弄一些回来,可以多卖钱,却是没想过市场的消化能力也是有限的,把石头换成钱需要个过程。
玉溪点头道:“不错,正是拍卖如果叶居士不急着用钱,贫道则建议先将这些石头找个雕刻大师好好琢磨一番再推向市场。”
这时,把目光恋恋不舍的从字画上转开了的李教授说道:“我有个朋友,眼下也在求一块田黄石,倒是可以推荐给小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