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略微踮起脚，眼眸流光微转。她知道寄星不会像那些人似的把李棠当成个玩物，所以李棠自己的意思便极为重要，她笑着问：“能摘下你的面具给我看看你的脸吗？同学这么多天，我还没看到过你的真容呢。”

李年棠下意识后退半步，如果他还是从前李南延的影子，摘下面具的行为等同于自杀。他下意识双手紧握成拳，余光瞥向仍旧平和淡定的寄星。

是寄星示意周晓的？寄星是否已经同意让他摘下面具了？李年棠的呼吸略显急促，脑中的思绪乱作一团。

李年棠并不喜欢自己过分漂亮的长相，当初在成为影子时就因为长相受到很多欺负，还会被人用奇怪的眼神盯住，他下意识就希望将脸藏起来，这样就不会有人知道面具下的脸有多漂亮了。即使这张脸有一条丑陋的疤痕，也丝毫不影响他的美貌。

“不行。”李年棠费力地挤出两个字。他不敢看寄星，心底的痛苦化为苦水涌上喉咙。

李年棠并不介意让寄星看到自己的脸，因为他相信寄星不会伤害他，还能借脸上的疤痕让寄星知道他们很像，像到受伤的位置也大同小异，虽然这道伤疤只在半张脸蛋上，比寄星的情况好太多了。

寄星会不会觉得他恃宠而骄呢？李年棠抿起唇，心底竟涌出些许的期待，或许寄星不会因为他拒绝了周晓而生气。

“小气。你睡觉也戴着？”周晓察觉到寄星希望她适可而止，她莞尔一笑，靠向身后围栏，又靠向寄星显出二人关系的亲密。

李年棠松了口气，答复的声音有了几分的放松，“不戴。”

“哦，就给寄星一人看啊。李棠，原来你才是最偏心的那一个！”周晓嗤笑出声。因为早熟让她察觉到几分不对劲，眼神警惕地看向李棠，“寄星，他长什么样子？”

“比女生好看。”寄星随口说道，她嘴角微勾，眼底满是无奈。

周晓哪点都好，就是有时候太过较真。她耐下心来哄还是很好哄的。寄星抬手搭在周晓的小臂上，那只手指修长的手也就比周晓的手大一小圈。

周晓躲开寄星的手，不敢置信地望向傻站着的李棠，没好气的嘀咕，“比女生好看？你们男生长那么好看做什么？真是不给女生留活路了。”

相比气氛较为轻松的寄星和周晓，李年棠因为寄星的话愣了许久，他不知道他是将他当做了女生，还是说他男长女相，不论哪个意思都让他感到受伤。

李年棠眼眶微红，试图平静地接受寄星对他的评价。谁让他长了一张令人生呕的脸，被人讨厌也是正常的，即使寄星不说，他也该自觉一点。

寄星眼神冷淡地瞥了眼李年棠，不明白他怎么就情绪失控了，她只好先应付难缠的周晓，无奈地说：“周晓，不要闹了。除了我、风韵，你还觉得谁好看了？”

周晓嘟起嘴巴，随即一脸傻笑，“因为李棠，你对我耐心都变多了。”

寄星彻底无语了，板着脸不想理会得意洋洋的周晓。

周晓却不打算放过寄星，搂住他的胳膊，得寸进尺地发问：“我和他，你更喜欢谁？”她说着看向李棠，笑容里多了些许的攻击性，霸占寄星的意思不言而喻。

“你。”寄星一边说，一边推开周晓，反手摁住她毛茸茸的脑袋，“满意了？我们离开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