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裳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还吃了一个闭门羹,于是耐着性子说:“你告诉你家公子,柳二来找他。”
飞流依旧站在门口,没有丝毫让开的打算。
屋子里,萧杭正在与萧伯下棋,他耳力惊人,自然听见柳云裳的声音,但到底见还是不见,他心底有些犹豫。
萧伯自然也听到了,他知道这个姑娘,其实有个姑娘能走进小主子的心,也好,至少小主子会变得更有人气。
于是,他说:“柳二姑娘能找到这里也是有心了,不如见见吧,上回你重伤在身,没有与她好好道别。”
白玉棋子被萧杭夹在中指和食指间,很长时间没有落下。
他心底有个声音在说:“见见吧,你明明想见她,得知今日她要来,昨日欢喜的一晚上没有睡好,何必为难自己,见见又不会怎么样。”
萧杭摇摇头,试图将这个声音赶走。
可门外的响动,越来越大,他听见柳云裳大声说:“萧十一,你干什么呢,开门。”
对了,柳二姑娘,从来都是个直爽的性子,他真的有些怀念。
门外,柳云裳一步一步的走近,一边大声说话,一边瞪着飞流。
飞流不知道主子是个什么意思,也不敢动手,只能将剑抵在前面,一步步的后退。
他求助似的看向屋子旁的大树。
“飞流,让柳二姑娘进来。”
听见这个声音,飞流松了一口气,恭恭敬敬的对柳云裳说:“请。”
柳云裳拍了拍衣服,走进院子,推开房门,正好遇见萧伯出来。
屋子里温度有些高,萧杭穿着厚厚的袄子,靠坐在软榻上,他的面前摆着一盘残棋,显然,刚刚他在和萧伯下棋。
萧杭掏了掏耳朵说:“柳二姑娘真是中气十足。”
柳云裳不客气的坐在萧杭对面的椅子上说:“惭愧惭愧,不知萧公子竟然如此耳背。”
萧杭低声笑了笑,他挺喜欢和她说话。
柳云裳皱眉说:“我好歹是个客人,都没有一杯茶吗?”
萧杭起身为柳云裳泡了一壶蒙顶黄芽,屋子里顿时茶香四溢,柳云裳看着萧杭,他手指修长,泡茶的动作行云流水,看的人赏心悦目。
其实他无论做什么,都给人一种高高在上,宛若皎月的感觉。
“茶好了,我知道你心中有疑问,说吧。”
柳云裳饮下一口茶,唇齿留香。
“疑问太多了,但你不见得都能告诉我,就不问了,只想了解下,你从何时起,能看见的。”
萧杭笑了笑说:“柳二姑娘,你还真是个坦白的人,确实很多事情,我不便说,这个事情,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从我记事起,就能看见别人将死的惨状,小时候,我也很害怕,但久而久之,就习惯了,以前,我也试图去改变既定结局,可从来没有成功过,上一次,狗蛋的事情,是唯一成功了的。”
萧杭喝下一口茶,接着说:“我估计和你有关,现在,你也能看见,估计和我们落水有关吧,你不用担心,多看两次就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