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我心中亦是十分重要。”
银临自嘲的笑了笑:“可惜,没有陈国的江山社稷重要,对吗?殿下。”
陈清放开手,翻身背对着银临,没有继续说话。
银临似乎想将自己的委屈说尽:“殿下,江山社稷比您的命都重要,但圣上可不这样认为,您应该知道,若不是陛下听信谗言,想将大烟收归国有,正常贩卖,陈国就不会向现在这般,若是圣上,肯多听萧太傅的建议,陈国就不会面临四面楚歌的地步。西南有楚国来犯,襄阳有辽兵来犯,夷陵有齐国来犯,还有秦国、倭国,已经占领了我们陈国的版图。”
陈清心中何尝不知道这些,但她只是个出嫁的公主,她能做的就是保全襄阳。
“殿下,等襄阳之危解除,我恐怕就要北上,去支援北平城,现在倭国已经占领我陈国的北部,若是他们再占领北平城,就会长驱直入,直接将陈国一分为二。”
陈清坐起身,她表情很淡然,仿佛早就知道一般。
“殿下,这一仗,不知会打多久,我会把我的黑甲卫全数留给您,护您安全,若是我战死疆场,您可会难过,可会后悔?”
银临一直以来,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陈清心中的地位,但此刻,他将活跃在陈国的战场上,成为活靶子,这也是萧太傅给他的任务,但他对自己能不能活下来,没有信心。
他也不知道未来还有没有机会再次遇见公主殿下,有些话,他怕自己不说,就再也没有机会再说了。
陈清抱着他,久久不语。
但眼泪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般,往下掉落。
一滴一滴的流在银临的领口,又随着领口滴进他的衣服中,留在他的心上。
银临紧紧的回抱着陈清。
委屈的说:“殿下,臣对您的心,对陈国的心日月可鉴,您想要陈国平安,臣就算死,也要驱逐外敌,臣只是想让您开心,求您,别再试探臣的心,可好。”
陈清哭的更加厉害了,很久很久,她都没有像个小女孩般哭过。
“银临,你真是个傻子。”
“对,我是个傻子,我是您的傻子,永远都是,您让我在您身侧,做护卫,我就是护卫,您让我去军中,我就去军中,现在,我知道,您想让我去驱逐外敌,我便去战场,殿下,您想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好不好。”
银临拿起陈清的手,轻轻抚摸,深情轻吻:“我只想殿下开心,快乐,幸福。”
陈清哭的累了,竟然睡了过去,许是过去几日都没有好好休息,这一睡,便直接睡到第二日傍晚。
还是门口的整治声,才将她唤醒。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放心的睡觉了,在襄阳,即便身旁有护卫,她依旧睡的很浅,她怕自己死在睡梦中。
银临在这里,她才可以肆无忌惮的休息。
门口沈知溪的声音传来:“我有事要禀告公主,你让开。”
陈清心想:谁在门口,竟然将好脾气的沈知溪逼来发火。
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响起:“将军有吩咐,殿下在休息,任何人不得打扰。”
这个声音,陈清不认识,他说的将军,应该是银临。这人应该是银临的黑甲卫。
沈知溪有些急切的说:“你们将军只是来支援襄阳,无权干涉襄阳的内政,让开。”
黑甲卫依旧挡在门口,冷冰冰的说:“退后,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陈清听到这里,怕沈知溪要硬穿,黑甲卫会伤了他,立刻出声。
“让他进来。”
听见他的声音,沈知溪才放下心来,一日一夜都没有见到公主,他生怕公主出事。
黑甲卫听见公主的声音后,才让开,放沈知溪进门。
同时,也给银临传了消息。
沈知溪进门口,看见公主还穿着寝衣,十分慵懒,很随意,这是他从未见过的。
在他印象中,公主永远都是妆容精致,冷静克制。
“公主,您一日一夜没有出门,可还好。”
陈清打着哈欠说:“我无事,好久没有这样休息了。昨日,你可有好好迎接银临将军。”
沈知溪拱手行礼,低头说:“我送了请帖,但银临将军并没有来,他的手下来的。公主,我是不是没有将您交代的事情办好。”
陈清笑着说:“无妨,他一向不爱这些,我不在,他便懒得参加,这不怪你。你来有何事?”
沈知溪紧张的说:“银临将军已经将襄阳守军全面接管。我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