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桑本来是想直接杀进去的。
但在看到大厅之后就改变了主意。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李元桑决定让别人立于危墙之下。
李元桑退至大厅门前,等待囚犯收集灯油给他送上来。
算算时间,这会第五层应该已经打起来了。
……
“轰!”
“轰!!”
地牢第五层!
连续不断的轰鸣声响彻耳畔。
张全年双手发颤,丝丝血液从指缝间滴落。
他本来奉命在门后准备配合其他人偷袭来援的狱卒。
就在油灯熄灭的瞬间,他们便催动真气从前后左右朝着壮汉攻去。
但那壮汉却好似背后长了眼一般,顷刻间便是疯狂挥棍。
漫天的棍影牢牢护住壮汉的周身,本该作为阻碍的石壁不但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
反而被壮汉挥出的铁棍在刹那间击碎变成了无数碎石飞溅,整条过道都被硬生生地打塌。
数间牢房在此刻联通成为一片宽阔的战场。
须臾间,张全年双拳便被棍影打中了数十次,包裹在拳头上的真气都被打的溃散。
墙壁倒塌升起的烟雾中。
彭林耳目溢血,双手紧紧握持铁棍。
虽然在那一瞬间他成功挡下并击退了大部分的袭击,但还是有相当一部分攻击落在了他身上。
背后衣服破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斜着划过,这是分沙手造成的伤势。
出手者是岩蜈门的孙金,后天三腑。
胸膛两个拳印嵌在上面,是禁元派的穿煞劲造成的伤势,有三根肋骨被打断了,万幸的是肺部只是轻伤。
出手者是禁元派的唐非,后天三腑。
腰部,一个血洞贯穿了他整个身躯,从中看去,隐隐有一截断裂的肠子在里面蠕动,伤口发散着紫黑的色泽。
出手者是七叶谷的叶五,后天二腑。
最要命的是,有人一击剑指打在了他的太阳穴上,血液从彭林耳目,鼻腔,嘴角流出。
劲力像是黄家的太极劲,只有后天一腑的水平。
但他不记得这地牢里有黄家的后天高手。
念到此处,彭林已经无法思考老范为什么要叛乱,自己的伤势到底有多重。
他现在只知道,只有拼死搏杀才有一丁点的可能,活下去!
铁棍乱舞!破风声虎虎生啸!
震荡怒吼、利掌剑指、拳劲毒击、种种攻势没有给彭林一刻缓冲的余地!
便再次从四面八方朝彭林杀去!
……
李元桑摸着下巴,十字银剑已经收回剑鞘。
在他面前的是三个衣服浸满了灯油的囚犯。
旁边是原本用来装药的大桶,不过现在里面装着的是半桶的灯油。
原本的药粥已经被李元桑发放给了第五层的囚犯们用以快速补充亏空。
不然就他们那一脸肾虚的样子,李元桑可不认为他们能对付的了彭林。
李元桑命三个囚犯把木桶抬起,不要发出声响进入大厅,
囚犯们很听话的照做了,虽然李元桑对他们使用的蜃气浓度不足以直接让他们去送死。
但拐一下弯,李元桑可没有让他们直接的去送死。
李元桑只是发出了一些很普通的命令。
比如说,把衣服浸泡到油里,不要发出声音把灯油洒满大厅。
以及,打开火折子。
李元桑把火折子塞给一个囚犯,让他撒完灯油后打开这个东西的盖子。
他看着囚犯们依着他的命令将灯油涂满大厅,又看着其中一个囚犯打开了火折子。
李元桑从外关上了大厅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