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伴本想拒绝,可体内的毒丝丝入扣,如今自己已然病入膏肓。
他同轩辕修与一同长大,看着他如此憔悴不堪,也是担心不已。
为了不给轩辕修与添麻烦,他便没说起过自己受伤中毒一事,如今这身子已然是强弩之末,能等到墨之国送来的解药,也算是能扬眉吐气一番了。
轩辕修与见使臣这么说,登时从沉浸在玉佩带来的呆滞中挣脱出来,双眸发红的看向了大伴。
大伴料想到轩辕修与会因此而心中过意不去,他率先勾了勾嘴角:“卑职无碍。”
轩辕修与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刚刚开口,却是止不住的咳嗽。
大伴面色一变,递上了一方丝帕。
有粘稠发黑的血液从丝帕一角蔓延而出,滴落在使臣与轩辕修与中间的地毯之上。
使臣微微一愣,对上了轩辕修与平静温和的眉眼,满腔疑问终是咽回了肚子里。
“陛下,兀自珍重。”
轩辕修与眼眸渐深,将手中的玉佩紧了紧:“大伴,好生招待这位贵客,且帮朕谢绝一切进面,说朕公务繁忙,不得空。”
“是。”
大伴声音同样沙哑,用眼神对着使臣比了个感谢的心思,便扶着轩辕修与退到了养心殿之中。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大伴去而复返,毕恭毕敬朝着使臣行了大礼。
“拜谢贵国王上慷慨解囊,吾国感激不尽。”
“只是陛下身子欠安,无法亲自与贵国道歉,请贵国海涵。”
使臣急忙把大伴从地上扶了起来,看他脸色发灰,又气息不稳,心下又是一惊。
“大人不必惊讶,卑职的身体,卑职心中有数。”
“花樱草,卑职会好生利用的。”
墨之国使臣来的消息,尽管轩辕修与放话要保密,却还是在朝中不胫而走。
众大臣皆不知所云,急着求见轩辕修与。
然而有大伴拦着,他们纷纷讨不着好。
且墨之国使臣也被很好的保护了起来,他们好似碰到了铜墙铁壁,探听不到任何的消息。
从岭南关隘到京城,上千里的路,且十万斤粮草,并非那般好运输。
说是十日可到,却也是在不可抗力的情况下,延后了三日。
大齐国京城百姓也勒紧了裤腰带,街上冷冷清清,明明是首都却好似一座死城。
直到销声匿迹十三日的皇帝突然放出消息,在皇城东南西北大门皆开放施粥摊位,每个百姓一日可取两餐,凭借身份牌领取。
且自京城往外,又拍了无数的父母官前往各个地区,开始有条不紊的进行施粥。
百姓勉强填饱了肚子,也得到了御寒的衣物,不由得感动到潸然泪下。
他们知道了消息,是墨之国王上派出使臣驰援大齐国,一时间,大齐国百姓人人高呼墨之国王上圣明,对其感激不尽。
唤作平日,寻常帝王定是会忌惮如此风波舆论,可轩辕修与却没有精力再在乎这些了。
一整年的奔波和操劳,几乎掏空了他的身体。
皇后罪大恶极,已经在景仁宫下了禁足令,使得众多妃子也开始纷纷如同雨后春笋般崭露头角。
然而轩辕修与已然力不从心,也明知那些妃子是大臣们派来监视自己的,却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