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出发!”
两人说走就走,锁好房门后直奔楼下停车场,一辆黑色越野车正安静停在里面。
陈守掏出车钥匙打开车锁,和赵珍珏一起把被褥和行李放好,然后上车,点火,打开导航。
车不必说,是找周勇借的,就算他不借,陈守也会自己租车。
好在周勇虽然一副被牛了老婆的表情,但还是借给了陈守,毕竟作为始作俑者的他在这档子事上没有拒绝的理由。
舔了舔嘴角,交到朋友的开心,牛了别人老婆的快乐以及重新摸到车的小小不安夹杂在一起,让陈守有些许昏了头脑。
上次摸方向盘是什么时候了?该有四五年了吧?
‘各种规则和驾驶方式都记得很清楚,之前也有看视频复习过,应该不成问题。就算是高速路上有车撞过来也可以带着赵珍珏跳车。’
陈守对自己(的肉身)信心满满。
至于为什么不是坐高铁或者飞机,很简单,没有身份证。
赵珍珏被拐了一年,早就是失踪人口了,想要乘坐公共交通工具手续实在太麻烦了,陈守不想等,说好了立刻上路那就是立刻上路,拖拖拉拉的太过磨人。
“系好安全带,我要发车了。”
叮嘱完赵珍珏之后,陈师傅便一脚油门上了高速。
黑夜随之彻底降临,越野车灯光照亮前路,两人在无声之中一同驶向远方。
一个又一个小时过去,经历过最初的亢奋时间后,车上闷热的空气使得无数困意涌进赵珍珏的脑海。看了眼依旧在专心致志开车的陈守,她说:“下一个服务区休息吧。”
“困了就睡吧,放心,我可不会疲劳驾驶。”又瞥了一眼赵珍珏手中依旧抱着的那本书,“之后如果想去见林七语的话就坐火车去吧。”
“那时可以一起去吗?”
陈守瘪了瘪嘴:“怎么你说得我好像很怕她一样?”
“那么就说好了。”
“……成。”
再度无言,赵珍珏沉沉睡去,面容轻松许多。
陈守瞧了一眼,嘴角挂起一丝笑容。
两人乘着车,从七水启程,途径珪城与渝都,在群山中看了一次日出,见了一次日落。
终于在第二天的深夜两人暂时告别旅途,来到了终点。
“这就是安泰市吗?感觉和七水差不多啊。”
在斑马线前等红绿灯,陈守在车上望着不算宽广的车道发出感叹。这个城市的周围也是群山,也有一条横穿城市的河流,只是河流更宽广,城市更萧索。
没有什么失望的感觉,倒是一旁的江水颇为让人静心。
陈守转头问道:“接下来要去哪儿?先找家旅馆,明天去警局对接?听说他们还通知了你的亲戚。”
“能先去一趟我家吗?进不去也好,我想在楼下看看。”
赵珍珏的语气有些紧张,陈守能理解,近乡情怯,更何况已然物是人非。
“好,你还记得清路吗?”
“记得清,我梦到过很多次。”
“指路吧。”
安泰的道路有点狭窄,弯弯绕绕几圈,黑色的越野车驶入了一栋高楼下,夜色深沉,唯有十七楼一户人家亮着灯火。
“呼~”陈守稳稳停住车子,朝副驾驶上的赵珍珏看去,只见她呆愣愣地望着高楼。
陈守摸了摸鼻子问:“你家是在那一间啊?”
赵珍珏没有回头,而是痴痴回道:“十七楼。”
“十七楼?你说的不会是……”
“嗯。”
陈守眉头锁成一个川字,抬首看了一眼那处人家灯火后又将目光转到赵珍珏身上。
她的侧脸上满是回忆的模样,其中带着一点茫然。
陈守当然不会认为这是什么乌龙,最可能的还是赵珍珏的家已经当做遗产被其他人继承了,毕竟她失踪了一年,父母也已经去世半年之久了。
陈守略微沉吟,随后笑着和她说:“要上去看看吗?”
“可是……”
陈守知道赵珍珏顾虑什么,当即打断她。
“没事,就算房子已经被卖给别人了,但人家不也还没睡吗?咱们又不是做坏事。”
“……嗯。”
被陈守鼓舞了一番,赵珍珏也是点头答应。
“那好,咱们下车。”
陈守将车停在临时车位上,拉好刹车带着赵珍珏走到楼下小区门口。
看了眼门口的保安亭里空无一人,陈守有些犯难,只好问道:“你家除了正门还有地方进楼吗?”
赵珍珏像是有些预感,看了陈守一眼:“进了小区,可以从楼下的停车场进去,那里之前没关过门。”
闻言陈守咧嘴一笑:“那就好,来这边。”
边说,陈守就拉着赵珍珏的手跑到小区围墙外一处墙角下。
这处围墙不过两三米高,四处既没有人也没有监控,很是适合偷鸡摸狗。
陈守回头想喊赵珍珏趴自己背上,自己带她翻进去,却见她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陈守有些不知所以,相互对视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正拉着她的手腕。
连忙放开赵珍珏的手,陈守也是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