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每每过春节,都有许多自组的艺术团体,在街上进行各式各样的艺术表演,有高跷会,有马戏团表演,还有歌舞团表演,成了北城当地的习俗。从大年三十至初三晚上,天天都有。白天与晚上不间断地表演,尤其晚上的表演更加精彩,再加上街上彩灯的点缀,缤纷五色。使这缤纷斑斓的五彩城变成人人向往的“世外桃源”,让人兴奋,让人陶醉------
在金家,许多人的建议里,最终取决------白天玩牌,晚上去街上看节目。只有这样大家才安心坐下,开始玩牌了。他们规定: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必须让胜者在败者脑门上弹上一指,逗得大家开心一笑------
孩子们的笑声,也引来了金老爷与金夫人在此一旁观看,他们也开始开心地跟着笑。闹得最欢的是刘家大少爷------刘洋,他平常就是一位能言善辩的人。现在正是发挥自己的长处,说起笑话来,口若奔腾的黄河水,滔滔不绝,大家笑得前俯后仰。金老爷与金夫人也笑得一直道:“艺术才子------艺术才子------艺术才子啊!”
陈兰虽然玩得很开心,但她心里总是惦念金丰,不由自主地想去看看他,走到他的门前又停了脚步,她心想,还是别打扰他吧,他很累,让他多休息一会儿。想来想去,转身又回来了,走在半途,遇见了前来打扫大少爷房间的小雨点。
小雨点是金丰的丫环,她小时候就来到了金家,被金夫人安排做大少爷的女佣人,虽然是丫环的身份,可是金家没有把她当成外人,尤其大少爷视她为妹妹角色,他能自己做的事,就不用她了,这让她非常地爱护大少爷。时常她自己有了困难或心事,就主动去找他给个建议,这样一来一往,两个主仆成了最知心的朋友了。
她一见到陈兰,就知道她来这里的目的,她迎上去笑道:“陈小姐你好,有事吗?”“噢,没事,你家大少爷还在房间休息吗?”陈兰回应道。她知道大少爷与陈小姐的事,以前大少爷跟她谈过,他不爱陈兰,爱的是徐倩。她暗想此刻应该如何回答陈小姐呢?明明大少爷没有在家,聪明的她转念一想,急中生智应付道:“刚才我去大少爷房间,门还是反锁着,知道他还在休息,要不他早就会起来了,门也早就开了。今天我看大少爷还在休息,就不忍心打扰他,到现在他的房间,我还没有打扫呢。”
“噢,是这样。”陈兰的心里高兴起来。“原来他是真累了。”她脸上不由地露出笑容自言道,随后又回道:“等大少爷休息好了,叫他去前厅玩,有许多朋友都在那里。”“是,陈小姐。”小雨点笑嘻嘻地回应道。陈兰走了,她才松了一口气,真怕陈小姐要跟自己一起去叫大少爷,那就会原形毕露了,她一边想一边回头窥探陈小姐。吊在嗓门口的那颗心放了下来,缓步地去了自己的房间。
陈兰回到前厅,就来到金伯父的身边坐下,并对他笑道:“伯父,这几天金丰真很累,现在还在睡觉休息。”陈兰是个很有心机的女孩,她看得出伯父满意她与他儿子的交往,所以特意在他的面前提起金丰,想让他叫人去叫他的丰儿,她想跟金丰在一起。她自己又不好意思进入他的卧室,毕竟她与他不是很知己,况且她又是女孩子,又不是他的亲妹妹,私下里也有些害羞。果然这一提醒,他立刻喊阿文去叫阿丰过来。
金夫人在旁边听个明白,也立刻对老爷道:“就让丰儿好好休息休息吧,他在学校里忙得够累了。前两天他跟我说他要大睡几天,把半年在学校里的疲劳都睡掉。老爷,就让他睡吧,睡几天都随他的便吧,别管得太严了,给他们一些自由空间吧!”金老爷听完夫人的话,想了想回道:“好吧,难得回家,就放假给他们,他们爱怎样就怎样吧!”“唉,这就对了。”夫人笑回道。陈兰也立刻见风转舵随后道:“是啊,伯母说得对,不要管得太严了,放几天假吗!睡就睡吧。”
她虽然嘴上这样谈着,可是心里不太高兴,对夫人却有点不满,不过她伪装的功底很强,没有表现出来。
还好,她想到金夫人是金丰的母亲,如果得罪了夫人,她与金丰的事就不好办了。可是她的眼神里却藏不下夫人的话,便伪装很自然地又来到夫人的身边坐下。把头靠在夫人的肩上,挽着夫人的胳膊,笑着对道:“我就是愿跟伯母在一起,我们俩很投缘。”夫人也笑着回应道:“我难得你这样晚辈,我们真得很投缘。”夫人笑意满面,眼睛像弯月。随后,夫人又与陈兰谈起她母亲陈夫人的一些近况,把话题转移了,远离了金丰的身上。金夫人的心里有数,每句话都在维护着丰儿。
陈兰却没有发现这一切,俗语道:“姜还是老的辣。”一切被夫人掩饰得天衣无缝。
此刻,陈兰一颗静悄悄的心,仿佛吞咽了种种幻境,她的梦,在缕缕白气中舒展起来,因为她的欲望与梦想始终没有瞌睡过,她好像用这梦思来充满属于自己的心灵空间。于是她精神振作,亲热地再次用双手挽住伯母,夫人知道她的心意,转向她,见她微笑中眯细了眼睛,微微皱着鼻梁,一阵突如其来的亲热,颇有点媚态。
夫人的内心突然有了一种怜悯她的情怀,用着潮湿的手,绝望地拉住她,感觉不悦地伪装出一种亲热。
金夫人也清楚得很,她的丰儿不爱陈兰,然而陈兰却以为今生将会如此幸福。可是,一旦光明被刺穿了一方入口,墨液注入满盈了此处,一双冰冷的手将她推进去,世界从此不同------
“关爱”与“不忍”让夫人轻叹几声。曾经,曾经啊!双方长辈如此期盼------
她不知真情------惟愿静静地听著着,伯母关照之词,甜甜的心情。她喜欢用此刻来打发孤独的心,因为这里没有金丰的甜言蜜语,也没有他那有力的心跳在她掌下的怦动,更没有他的拥抱,不过------却有他------在她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