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回答并不出乎江泠晚的意料。
也早已做好被拒的准备。
“你爱开不开,无所谓,我说着玩罢了。”她也不怒,拿起包包走人。
临走前,不忘留下几句:“往后的每天,我都会不定时过来,见她一次骂她一次,沈先生可要做好准备了。”
来姨妈就是好,可以无所顾忌的为所欲为。
沈书礼深深望着她纤细瘦弱的背影,冷嗤一声。
没挽留,也没吭声。
真以为他不知她在搞什么把戏吗?
天真至极。
妄图激他厌烦,好跟谭晟谋划逃跑,没那么容易。
林舒禾见她离开后,重新推门而入,看他的表情有些委屈,小声开口:“沈总,工作还继续吗?”
“刚刚她说的,你都听到了?”沈书礼悠悠拿出烟盒,抽出一根,玩转在指骨之间,嗓音低沉性感,语速不快不慢。
林舒禾点头:“听到了。”
“明天起……”沈书礼话说到一半,没由来的气堵在心口,压得他心口微微阵痛。
那股无形的阻力,再度堵住他的嗓子。
眼前这个楚楚可怜的女人,竟给他传递来一种无形的吸引力,逼得他心生怜悯,如汹涌的暗潮一般,漫上他的心头,强行终止他的决定。
他望向林舒禾的眼神,透着一丝难以置信,艰难地开口问她:“你在我身上,下了什么?”
“什么?”林舒禾一脸茫然。
其实那股强烈的怜悯感,在江泠晚当着他的面怒斥林舒禾时,就已经有上升趋势。
他明明已经尽力压制,可在林舒禾可怜巴巴地重新出现在他视野时,门阀忽然被破开,如汹涌的潮流一般,吞没他的胸腔。
沈书礼的脸色愈发难看,望向林舒禾的眼神也充满戾气,难耐与怜悯相互交错。
他索性站起身来,强行压制住这份荒谬至极的情绪,背对着不看她,沉闷地低声命令:“出去。”
嗓音充斥着深深的不悦与震怒。
把玩在指骨间的香烟,叼进嘴里,收拢着火机点燃。
林舒禾站在他身后不远处,深深看着他,眼神中透着些许韵味不明,在他视野之外,乖巧地应下:“好。”
……
苏静在公司楼下等江泠晚,等她出公司上车,才缓缓启动。
“晚姐,您上去干什么了?这么高兴?”苏静看她心情不错,不由问她。
“我上去把沈书礼的心上人干了,舒服,明天再来。”江泠晚心里舒畅,来了分享欲。
她的目的是趁着来姨妈,吵烦沈书礼,他越烦她越好。
苏静惊呆了:“……”
江泠晚一晚上不睡觉,就为了早上去沈氏集团吵架?
“晚姐,您是不是不清醒?时装秀马上就要开始了,会场也已经布置好,您现在上去得罪东家,咱不会被报复吧?”苏静深思片刻,还是震惊至极,小声问她。
江泠晚躺到后座,轻闭双眼,倦懒地回答:“我吃他醋,才跟他发的脾气,他不至于报复。”
苏静似懂非懂:“您真在吃沈先生的醋?”
“当然没有,我吃他醋干什么?疯了吧?”她毫不犹豫地回答,最近沈书礼监视她,监视得太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