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心痛与矛盾感,让沈书礼看起来很虚弱,脸色白得病态。
浓墨似的眉微蹙,轻阖的薄唇毫无血色,说出的话也是轻飘飘的。
呼吸尽可能平缓,强行压制住心里的躁动,抑制那份汹涌的痛意。
鬼知道,他说出那句合法拥有她的话,受了多大的苦,多大的痛楚……
江泠晚细致地察觉到,收在她后腰的力道越来越轻,缓缓推开他。
从他身上下来,理理微乱的发丝,漫不经心地回答:“沈先生慎重考虑的好。”
“毕竟我这两年的放浪形骸,进不了你们沈家的大门呢。”
将他说过的话原封不动还给他。
嫁给他,疯了吧?那本红色的结婚证,只会成为束缚她的锁链。
于她而言,没有任何收益点,嫁给他没有任何好处。
“自由了几天,你是不是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他听着她的阴阳怪气,眸色逐渐沉暗,面上渐复清冷,讽刺地轻呵。
已然从方才的缠绵悱恻中恢复理智,看她的眼神,是凌冽锋利的,像蓄势待发的毒蛇,等着机会冲上来咬死她。
“我姓江啊沈先生,我就是再蠢也不会忘记自己的姓氏,当然我就是再蠢,也不可能嫁给你。”
江泠晚丝毫不惧,他面色的惨白,告诉她昨晚到现在的缠绵悱恻让他伤了多少元气。
真是要欲不要命的疯狗!
“就算你动用武力逼我强嫁,我也不可能属于你,一本证而已,结了还能再离,你不离我有的是办法逼你离。”
此刻大伤元气的他虚弱极了,就连紊乱急促的呼吸,都要控制不住了呢。
她当然不怕,现在正是狠踩他几脚的机会,当然不能放过了。
大不了他恢复了再道歉,给一巴掌再给颗糖,可是他手把手教会她的。
沈书礼果不其然,脸色变得无比难看,痛苦又阴沉,说话的语气也是隐忍的:“晚晚,你在故意气我?”
料到她会拒绝,但没料到她能翻脸比翻书还快,真无情啊这个女人。
他强撑着痛苦,缓缓从床上起来,迈着沉重的步伐,摇摇晃晃地走近她,薄唇轻轻扯动:“晚晚,你怎么能……怎么能这么无情?”
身形单薄清瘦,颇有摇摇欲坠的趋势,满满的破碎感。
也许是从学生时期开始认识的他,江泠晚总似有若无地在他身上,看到几丝在校时期的少年之气,特别是他穿白衬衫的时候。
哪怕他此刻已经变得沉稳,外表变化却不大。
可他就算在校少年时期,心里也是阴狠暴戾的,表里不一,两面极端。
他只有动情时,才会毫不避讳地说那些露骨的话,作为床上的调剂。
而他恢复理智下床时,又成了斯文矜贵,清风霁月的太子爷。
完美诠释什么叫,床上床下两个人。
当然,他很不喜欢太子爷这个标签,相较而言,他更享受自立为王带来的痛快。
四年时间,让他成为全球颇有影响力的投资人,还一手创出御风投行作为他的蛊池,此刻的他并不需要依靠沈氏集团这个标签。
可从他最近的举动来看,他野心勃勃地想要将沈氏集团整个吞并。
而他此刻的眼神阴鸷得可怕,像饿了几天的猛狼,遇到了可口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