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泠晚注意到谭晟的表情不对,紧接着听到平稳熟悉的脚步声,瞬间反应过来,接话:“不过,我们之间不可能了,如果有也只是曾经。”
背脊一阵发凉,仿佛有冰锥子在往她的血肉里扎。
不出意料的话,是沈书礼来了。
他怎么来了?
他不是……
“现在的姐,冷血无情,谁也不爱。”她维持着平稳的声线,冰冷地说完这几句话。
沈书礼的淡笑声,自身后传来:“看来晚晚是猜到我来了。”
带动一阵微风,说不出的森冷。
“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谭晟往前走两步,拦在江泠晚身前。
“谭先生很闲嘛,看来婚期可以提前了。”沈书礼面不改色地将酒杯放到钢琴架上,也不着急,低头拿了烟盒出来,冷白的手指抽出一根,熟练地咬进嘴里。
火机打响的声音,幽蓝色的火焰跳跃,诡异而沉闷。
“对了,我亲自为你挑选的联姻对象,你可满意?”
当然,谭晟的联姻计划,出自他手。
不能杀,只能将他的自由人生泯灭于婚姻的囚牢中了。
至于用了何种手段,不必细讲,无非一些不入流的小套路罢了。
不管用什么手段,他都可以让那些烦人的蚊子滚得远远的。
虽然他现在深刻意识到,自己在吃醋,吃那个冷血女人的醋,她又不值钱的动心了呢。
让他想想,今晚该怎么惩罚这个多情的女人。
谭晟脸色一变,目光中迸射出错愕:“我说老爷子怎么突然要联姻,是你干的?”
“沈书礼,你有这能力把手伸进我们谭家?别搞笑好吗?”
谭家四代从商,根基深厚,沈书礼才回国多久,沈氏集团权都没操稳吧,能有这能力介入?
虽说谭晟极少参与自家企业管理,谭氏向来由他亲哥一把手管理,还有他爹于顶端坐镇,能给沈书礼这么个文弱书生侵入?
他不信。
“朴华无实的小商战罢了,你这种不入流且烂泥扶不上墙的地痞,怎么能理解得了?”沈书礼轻蔑地冷睨他,浅吸一口烟,轻飘飘地倾吐出灰白烟雾,随意而松散。
平庸至极的地痞流氓,没有一点思考的头脑。
如果不是因为这只金丝雀喜欢,他连眼神也不会给他一个。
江泠晚站起身,转过来冷视着沈书礼:“沈先生是专门过来羞辱人的吗?”
他自来高冷傲慢,目中无人,讲的话也是从不给人情面。
谭晟被戳到痛处,也毫不留情地讥讽道:“比起我,你有过之而不及,我再怎么不入流,也不至于去逼迫一个不爱我的女人。”
“我是烂泥扶不上墙,可我有道德啊,偏偏我什么也不用做,就能得到你费尽心思,使尽下三滥手段都得不到的真心。”
此刻剑拔弩张,针锋相对已达顶点,说是修罗场也可以。
谭晟说的每一个字,毫不例外,确实跟淬了毒的针一样,扎进沈书礼的心里。
将他心中的愤怒感,一点一点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