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曹大人被杀了!”
一进巡防司,许青落跌跌撞撞一路呼喊。
他这一吼,原本寂静的巡防司瞬间喧闹起来,涌出不少夜值人员。
...............
半个时辰后,
佟玲家外面的老巷,被巡防司的人围了水泄不通,原本昏暗的老巷在无数火把的摇曳中宛如白昼。
而老巷的外围,不少百姓聚集,议论纷纷。
不论世道如何,看热闹向来是人的天性,特别是基本没有娱乐夜生活的寻常百姓,能有热闹看,已是难得的消遣。
“司长大人来了!”
不知谁吼了一声,人群两分,一个近五十的中年人迈步而来。
竟然连司长都来了.......院中的许青落听到呼喊,心中不由嘀咕,看来事情比他想的要严重。
一辆马车出现,行至院门前,一个面相和善的中年人下车径直走进院中。
正是巡防司司长,霍宴。
进入院中,霍宴看到曹洪泉的无头尸体被竹竿撑立,不由眼神一沉,对一旁候命的一众属下问到:“谁来说说怎么回事?”
“可能是寻仇!”
一个夜巡校尉回应,随后一指许青落:“他是目击者。”
霍宴扭头看到许青落,脸色显得有些意外,道:“你说说吧!”
许青落先是行了个礼,然后说到:“曹大人从青楼出来,本来是要回司的,在穿过这巷子的时候,看到个门口泼水的女人,见其生得美艳,再加上有些醉意......”
霍宴打断:“他那德性我知道,这些破事就不要讲了,他怎么死的!”
“曹大人正在办事,一个黑衣人突然闯入,那人修为高深武力不俗,我跟曹大人两个人合力也没能讨到半分便宜!”
许青落说着,下意识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伤口,继续:“交手没几招,曹大人就被削去一条手臂,而后在攻伐中不敌,被黑衣人斩去了头颅。”
霍宴一指曹洪泉胸口的竹竿:“这个呢?”
“这是曹大人被斩后,那个女人捅的!”许青落说着,一指地上的长刀:“黑衣人就是用的这把刀,这刀....是从小人手中夺过去的!”
他说完,霍宴沉思了片刻,问到:“曹洪泉六品修为都被人把脑袋砍了,你....只有七品!你怎么没事儿?”
“黑衣人故意留我一命的,说是让我带信回司!”许青落顿了下,道:“那人说,他杀曹大人是私仇,叫巡防司没必要浪费精力追查!说完把那个女人也掳走了!”
“既然没有杀你灭口......这么看来,确实是私仇!”
霍宴摸了摸下巴,又道:“照你说的,那人还是费了些力气才杀的曹洪泉,想来修为比曹洪泉高不了多少,就这院中打斗痕迹来看,应该不到五品。”
霍宴衣袖一甩:“一个六品就想妄言逃出都城,真是一点不把我巡防司放眼里啊!”
听到霍宴的话,许青落赶忙道:“也有可能是那人故意藏拙,毕竟敢在都城杀人,事后还带着个女人逃跑,一般六品可没这胆子!”
他倒不是怕巡防司挨家挨户搜查,毕竟是都城,卧虎藏龙之地,就算是外城,谁也保不准搜到是哪位大人物的地盘,不到万不得已没人会这么做。
他此言主要是想转移方向,曹洪泉之死越早定性他就越安全。
“比起凶手,曹洪泉的死才是让人头痛啊!”
霍宴感叹了一句,一手按太阳穴,一手挥了挥:“其他人先出去吧!我跟他单独聊几句!”
“是,司长大人!”
旁人散去,退出了院中。
霍宴这才看向许青落:“这曹洪泉的大爷在宫中举足轻重,此事怕是不会善了,你毕竟是目击者,免不了遭受盘问,你要有心理准备!”
许青落再次行礼:“谢司长大人提醒,小子明白!”
霍宴这番提点,他倒是不奇怪,毕竟他能进巡防司,也是这位司长的关系。
原身老爹本来是霍宴府上的马夫,去年载着霍宴女儿探亲回都城的途中遭到了歹徒,老爹拼着被捅一刀,硬是驾车冲出包围逃回了都城。
结果老爹回城没两天就死了,霍宴在得知他这个独子的存在后,将他招进了巡防司。
要不是这层关系,就他天天摸鱼跟谁都不相交的作风,早就在龙潭虎穴的巡防司人间蒸发了。
就是曹洪泉这个顶头上司,对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基本不安排差事,但要是玩乐,去不去另说,一般都会通知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