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越来越晚,天色如锅底般黑,午夜的风如利刃出鞘,划在脸上生疼。
吴井涛连忙制止了阿谣正在开窗户的手,他们这几位倒是没什么,可是病床上的两人就像瓷器似的脆弱,禁不得一点风吹雨打。
“抱歉抱歉。”阿谣不好意思的退到一边去。
“之后你俩打算咋办?”吴井涛如老父亲般,为小羊和阿谣考虑着。
“再和政府申请工作呗,得吃饱饭。”小羊本想说自己创业做点什么,像吴井涛那样赚多点钱,给恩由买好机器续命,等奇迹发生,可现实是,他们离开这里,可能连饭都吃不起。
在经历了这些事以后,他心里对政府多多少少有些怨恨,可到了关键时刻,还是得依赖政府才能活下去。
“我想做审判员,不知道能不能行。”阿谣在见到那样风光正义的余甘子后,心里是又爱又敬。她实在不想做净水官,在被政府支配的时间里的她唯一一次心生叛逆,就是想做审判员。
“我们的阶层不够啊,他们都是上学时就开始学习了,和我们的专业不对口。”小羊不想直白的否决阿谣的想法,以他们的层次,大概永远都要在基层实现自己的价值了。
吴井涛也不想打破阿谣的幻想,只是笑着继续做自己的事。
仉川嵇的阶级分层过于明显,作为最底层的劳动人,他们没有向上的跳板,不可能实现阶级突破,他们的儿子、孙子、重孙子都只能在同阶层中选择结婚对象,这些孩子,在出生时就已经标记好自己的价值。
“那位余甘子审判员真是霸气,她往那一坐,那小表情一拿捏,诶呦,真是帅啊!”阿谣在回想起余甘子时,言语中尽是崇拜。
“你到底是听审判去了还是看审判员去了?你不会因为她给陈寻新和易昌昔判了死刑就觉得她人不错吧?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不一样的。”小羊的话里掺了醋味。
吴井涛发现这两人聊天聊着聊着就会莫名其妙秀上恩爱,实在无语。
不过他们夫妻二人已经很久没团聚,总是阻挠人家多没意思。
“咱们真的要赶快找工作,不能总在这里待着,我们加上恩由,三个人趴在吴先生身上吸血吃肉,迟早要吃空他。”小羊小声附在阿谣耳边,这也是阿谣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