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重明解决不了最根本的问题。
这个世界的矛盾不止于那扇门,也不始于那扇门。人心是一切罪恶的起源,不会因某个人的死去而抹去。
“前辈,危机四伏,我需要自保,求前辈垂怜,教我武术。”
恩由这话是发自内心的,他愿意承认自己基因里的天赋将慢慢被小羊这个后来者赶超,可他不愿意屈居人下。他要将自己能做到的地方做到极致,用最不起眼的力量,对这世界造成一个不容小觑的影响。
森林里渐渐飘起一阵更浓郁的雾,恩由伸出手去想将它们收入囊中,却在触碰的那一刻,白雾竟一股脑的钻进恩由身体,融进血液里。
白雾顺着全身的血管四处游走,缓慢流动,然后不断汇聚到后背的肩胛骨处,如同一处庞大的江河流域,错综水系,精巧而磅礴地分布在恩由全身。
只是恩由没看到那最终的汇聚地。
“重明若不死,那便是天意如此,我等也不勉强于你。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我等已然不在这世间生死之列,也不该再扰这尘世喧嚣,今日将所学之术传授与你,便当做是一个宽慰罢了。”
“天意?什么天意?”
恩由也不知道看哪,便将自己的左左右右看了个遍。
梦境中呼啸而过的大风,将枯黄的落叶卷入海洋,浸泡在柔和的月色与漆黑一片的汪洋中,死寂的森林被如水的月色包绕,透着怪异的安详。
突然,遥远地平线处的黑暗里,传来沉闷上响声像是一记重鼓,然后鼓声越来越快,沉闷而急促地从地平线上黑压压地滚来,仿佛一场正在经历的暴雨。
恩由被着吵人的敲门声惊醒。
“你好?恩由先生订购的实木桌子已为您配送成功。”
小羊帮门口的工人扶着门,引导着他们一步一步往这边走。
“你买的这个桌子真不错。”
小羊朝着二楼恩由的方向竖起大拇指。
他现在已经不需要通过回头就可以辨认后面来人的方位了。
“多谢夸奖。”
恩由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他背过去一只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背,不知怎的,觉得后背更痒了。
小羊瞧他够的费力,特意跨步上去帮他挠后背止痒。
“你这后背是什么?”
小羊看了看恩由的肩胛骨,上面像是两块烂掉的红色胎记,只是之前没有,今日却格外伤心呢。
“什么?”
恩由也想看,只是角度太刁钻,属实摆不好位置。
“你是不是让相好的给咬了?还咬在这个位置上,不会有什么特殊爱好吧?”
小羊不禁吐槽道,这才出去多大一会,回来就变成这样子。
“你咋回事阿你?”
恩由重新将衣服穿好,面对着正在搬运桌子零件的工人,不停的深呼吸,他握紧拳头,尽力让自己不被眼前打扰这个美丽的清晨吧!
“等阿谣也来宏国,看你的嘴怎么和她解释这些事,哼,分手会反复观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