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贵,洗漱完毕,打开小院门,独自走进自己的院外小屋。说是独门小屋,其实就是因为房间不够,几个孩子又都长大了,不得已,才在屋门外的院坝上找了一块靠房的地方,新建一个屋子。这个屋子还是和主屋一样,茅草土胚。
不理会,大晚上还钻出狗窝“献殷勤”的来财,何贵快步走进屋内,反手就把木门关上。
再顺手就拿出放在窗台上放着的火柴,借着夜光擦燃,点亮放在窗台旁的油灯。屋子里的陈设一目了然,一张破旧的木桌占据了屋子的一个拐角处,桌上散落着几本以前上学的书和一支钢笔,笔杆上有的地方黑漆已经掉落。桌子下则放了一根方形木凳。
桌旁靠里墙则是一张陈旧的单人木床,宽约1.3米,床单早已洗得有些发白,被子也是,只是感觉被子里面用料挺足,看起来鼓鼓的。此外,就是一个枕头,长条形,农村人自己缝制的。
床头旁有个小板凳,凳子上放着一个简易的木柜,柜子上摆放着一些简单的日用品和几个用布包裹着的小物件。进门的右侧是一个黄竹杆横着,因为黄竹结实,可以作为“衣柜”使用,上面挂了几件应季的衣服。只是看起来,都不怎么样。
何贵走到木桌前,先把桌子上的书和笔收拾了一下,放在桌子的一角。然后,一转身,趴在了床上。老床不堪重负,发出一声“咯吱”的声响。何贵双腿上下甩动间,一双塑料拖鞋被踢飞,这双鞋还是大伯送给他的旧鞋,虽然旧,但农村嘛,还是可以穿的。
然后,一个翻身躺在枕头上,仿佛还不舒服,屁股还扭了扭,让自己更舒服。
何贵,一时之间,还睡不着。借着油灯,睁开眼睛,看着那挂满蛛丝网和灰尘铺满的屋顶,陷入沉思。恍然间,连忙坐起从裤兜深处掏出111.2元。其中0.2元是早上买包子剩下的,1块钱是之前自己的,10元钱是大伯给的。就是这10张崭新的大团结,在一堆毛票里显得如此扎眼。
右手拿起一张10元的大团结,用手指摸了摸,感受着纸张和手指之间的触感。虽然之前摸过,但还是感觉有点不真实。他反复摩挲着那张10元的大团结,逐渐的脸上浮现出从未有过的满足和欣喜。因为,这太真实了。
何贵,连忙把其中的105元,收好。想了想,把被单掀起,露出下面的茅草,把钱小心翼翼的塞在茅草堆里。才放下被单,小心压实,生怕被小偷发现“破绽”。
然后翻了个身,双手枕在脑后,望着屋顶的蛛丝网和灰尘,心中对未来充满了期待。他站起身来,向着不远处的油灯,深吸一口气吹灭油灯。然后,顺势躺回床上。
房间里也就只剩下了黑暗,渐渐的有了一些鼾声和睡觉时粗重的呼吸声,窗外,偶尔传来一声犬吠,鸟鸣外,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老旧的窗户纸,斑驳地洒在何贵的脸上,将他从睡梦中唤醒。或许是因为知道他不上学了,父母也没有和往常一样,那么早就叫醒他。让他难得的睡了一个懒觉。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活力。
起床,将被子叠好,然后掀开被单,从茅草堆中取出那105元钱。那钱还是没变,崭新的,说明他昨天没有“做梦”。他再次数了数,确保没有少,然后小心地放回原处,还用屁股坐了坐。
毕竟以后干事业怎么能没有钱。
他穿好自己布鞋,走出门外,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看了看天色已然不早,蹲下摸了摸来财顺滑的脑袋。就站起身来,走进里屋。今天,何贵决定去镇上和县里先看看,他想去了解一下镇上有什么可以做的生意或者门路。
一开门就看见坐在堂屋门口草垛上抽烟的何有才,不等何贵开口。何有才就直接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