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转眼已至三月底了,春回大地,气温也渐渐升高。
孟凡笑手中握着一封信,脸上露出些许烦恼之色,但目光仍落在苏愿身上。
“阿愿,这是冯府寄来的信。我猜应该是那个臭小子写给你的,你打算怎么处理呢?”孟凡笑语气随意地问道。
苏愿轻轻摇了摇头,回答道:“您帮我退回去吧,我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瓜葛。”
“难道你一点都不好奇信里写了些什么吗?”孟凡笑将信封举到阳光下,仿佛试图透过纸张看清其中的文字。
然而,苏愿的神情却异常坚定:“不好奇,请您务必退回给他。”
她深知自己与冯启缘之间,乱七八糟的纠葛早已纠缠不清。如今有了孟凡笑的庇护,她才得以享受一段宁静、自由的时光。
回想在蜀地之时,她总是刻意掩饰自己的容貌,只为默默融入人群之中,期盼无人能够认出她来。而此刻,孟凡笑不让她如此隐藏自我,希望她能坦然自若地展现真实的一面。
……
平安浑身颤抖着拿起那封被退回的信件,仿佛它重如千斤一般。他双膝跪地,心脏紧张得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儿。
冯启缘经过半个多月的休养,身体状况已有所好转,可以下床走动了。然而这段时间以来,他面容憔悴至极,整个人也变得十分消瘦。他四处寻找关系、想方设法,只为能够再见苏愿一面。
可无奈的是,苏愿心意已决,决心不再与他有任何瓜葛。
孟凡笑又刻意隐藏行踪,使得冯启缘甚至无法打听到苏愿的消息。尽管知道她身在何处,但由于孟凡笑身份特殊,所处的山庄守卫森严,宛如铜墙铁壁一般难以突破。
“信被退回来了吗?” 冯启缘背对着平安,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一丝波澜,似乎早已料到这个结果。
平安连忙点头,低着头不敢发出一点声响,生怕惹恼了眼前这位心情不佳的世子爷。
冯启缘紧紧地捏住拳头,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或许是由于近期喝下了大量苦涩难闻的中药,连他说话间,都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苦味。
回顾往昔,他的人生道路一直平坦顺遂,未曾遭遇任何波折与困境。
但苏愿打破了他生活的平静,给他带来了无尽的烦恼和纷繁复杂、苦涩难言的思绪。自认识苏愿以来,那些曾经离他甚远的不如意之事接踵而至,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可要让他放弃苏愿,就仿佛要将他的心挖出来一般,他怎能放弃……
……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苏愿则显得轻松许多,她并没有太多的烦恼萦绕心头。相反,她近来忙碌得不可开交。
孟凡笑是一个非常优秀的长辈,年轻的时候就是商界的能手。她思维敏捷,相较于这个时代的大多数人来说,更具有创新精神。
这段时间以来,苏愿一直承蒙孟凡笑的关照和教导,学习如何做账。也正是通过这样的机会,苏愿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故乡的这位长辈竟是如此强大可靠之人,可以说是一条粗壮的大腿。
当苏愿第一次目睹孟凡笑熟练地拨动算珠时,她简直惊呆了。只见孟凡笑的双手如幻影般迅速移动,在苏愿眼里似乎都快有了残影。
面对孟凡笑如此悉心的传授,苏愿自然不敢有丝毫怠慢之心。她向来在学习新鲜事物时都会全力以赴、全神贯注,甚至可以说是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执着态度。
于是最近半个月,苏愿除了会为孟凡笑和乐知制作茶点,和夜间要睡觉之外。基本都是泡在书房,颇有些沉迷账本,无法自拔的态度。
“别看啦,阿愿,再这么盯着看下去,你就要变成一个书呆子咯!”孟凡笑怀抱着乐知,无可奈何地望着已然沉浸于账本世界中的苏愿说道。
近日,孟凡笑交给了苏愿几本账簿,希望她能够将所学知识付诸实践。由于此前从未接触过做账查账的事,初涉此道的苏愿,要想顺利上手着实并非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