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高三(1)班掌控所有学长电话的神老徐既然发话了,那当事人哪怕再不乐意,许晴和周渝也得乖乖换位置。
“你在干什么啊,Bro。”周渝还在幻想着他的遥想公瑾当年,忽然快进到赔了夫人又折兵。
殊不知张杨同样的绝望:这白痴的成绩也跟自己一样是一塌糊涂。
最恶心的是,他的字,让张杨体会到了一种仓颉造字的意韵深远。
抄他,张杨觉得还不如自己瞎蒙。
于是,他开始竭力地撬动自己的记忆,试图依靠常识获得点基础分。
就像有些人没怎么刷题,也能考过科目一。
这样坚持了一堂课左右。
这种绞尽脑汁没有挤出精华而是屎的感觉,让张杨想着要不算了,剩下的时间学着周渝和章程睡个午觉,说不定周公能给个答案。
就在他放下眼镜的时候,忽然前排丢过来一个纸团。
张杨没看到她丢东西的动作,只看到那乌亮的头发,在他眼前晃了晃。
幼薇。
张杨有些犹豫。
但还是伸手去接住纸团,将它缓缓地展开。
这张草稿纸上写满了答案,绢细的字体如同她给人的感觉一般,弱柳扶风,不过细看的话,却能看出她的笔法内韧,就像她的外套剥开,里面其实才是超级有料……
呃,想到哪去了。
张杨用脚趾想,也知道虞幼薇这会把考题答案丢给他,是因为听到早上他跟许晴说要抄答案的话了。
可为什么?
就算在没有系统之前,张杨也是能够许晴作为同学聊几句的。
但虞幼薇的话,如果不是他偷看了系统对她给出的超高评价,压根就不会知道,班上这位小透明,竟然是此等哇塞的美人儿。
两人的交集自然止于同学,然后在毕业后分道扬镳。
所以……
这突然的转折,是因为今天早上,他从两个混混手上救下对方的缘故吗?
张杨寻思。
或许在前一个时空,也发生过这样的状况,但是当时的张杨是骑自行车的,有很大概率没遇上,要么就算遇上了,但匆匆一瞥像周渝那样的路人一样,不愿招惹麻烦,继而错过了。
如果他要追对方,那这无疑是一个相当Nice(嘚)的切入口。
可问题是,这一世重生回来的张杨,已经不想跟虞幼薇产生交集了。
不是因为胸口的那一刀,不是看不见的伤口仍在隐隐作痛,而是因为虞幼薇在张杨的心中,曾经占据过的位置。
那个曾经一颦一笑就占据了整个夏天的女孩,最后却变成了一个眼神麻木,只供自己发泄欲望的泄压器。
是谁将她变成这个样子的?
是我。
面对这个显而易见的答案,张杨觉得最好的方式,就是相忘于江湖。
作为罪魁祸首的自己,只要不插足她的人生的话,她一定能够寻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张杨这么想着,就一把捏住手中的纸团,准备把它投向身后垃圾桶的时候。
“……”
他的手顿住了。
狗男人心想:
这个答案,其实抄一下好像也不耽误的。
不是,张杨,你的意志力就这么薄弱吗?
说好的重新开始,你重新个嘚啊,你这么干还怎么跟虞幼薇划清界限。
可他的脑海里,又有一个声音在拉扯:
可就算我不抄,虞幼薇已经把她的答案丢给我了,从她的角度出发,她已经完成了【给我答案】这个报恩条件,我抄了,她有可能达成这个条件就满意了。
我不抄,反而有可能触发这妮子内心深处倔强的一面,她非要把这“恩情”给报了,那岂不是反而会多生出事端来。
这样在心里给自己开脱之后,张杨便大大方方地在面前铺开稿纸,垫在试卷的底下开始动笔。
勉勉强强。
张杨赶在下课铃声响起之前,抄完了最后一题。
然后将试卷传了上去。
周渝则是睡到下课才醒的,他边打呵欠,边问张杨:“你考的怎么样?”
“马马虎虎。”
这话让周渝露出了心领神会的嗤笑:有人陪他垫底。
因为连续考了两节课,接下来还有最后一场数学,大家都是抓紧时间去放水。
不出意外的。
在一个小时过后,又有一个纸团从前面丢了过来。
这一次,或许是因为睡饱了的缘故,周渝并没有趴着,所以亲眼看到那个写满答案的纸团落到了张杨的手里。
“靠!”
“抄不抄?”为了堵住这厮的嘴,张杨问了一句。
“废话。”
虽然在周渝的印象中,虞幼薇的成绩只在全校的中游,数学好像也不太擅长,但是比他肯定还是要强上不少的。
毕竟对方每天除了学习就是学习,而像周渝这种喜欢考前冲刺的类型,一个寒假的时间,早就让他把大量知识还给老师了。
“我去,厉害,她连这道题都解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