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得安璃也开始轻声发笑，先前的严肃氛围也被打破，但笑声是会传染的，在两人之间越传越大声。

最后两人都笑得没力气了，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望着天花板那些熟悉的彩绘。

她们很少再像小时候那样一起盯着天花板上的繁复纹饰出神，幻想那是一片星空。

卡瑞莎侧过脸，对安璃道：“我有点想念以前和你做的那些蠢事。那时候你还很小，我带你去新月街每家每户地敲门，敲完就跑，玩各种恶作剧。有一次你跟我玩的时候摔伤了，伤得很重，三个月没下床，导致我也被妈妈骂了一顿。”

安璃好奇道：“后来呢？”

“我还想问呢。结果那三个月里，你居然在床上看了三百八十多本书，倒背如流。母亲在发现你的天赋后，总是不让我带你出去玩，后来就慢慢不玩了呗......”

突然，卡瑞莎坐起身，望着妹妹说道：“安璃，你要是想做，就去做吧，我支持你。”

“做什么？”安璃疑惑道。

“你不是梦想成为战斗魔女吗？这条路虽然不好走，但我觉得你说不定可以...你看，小时候你跟我去恶作剧，被邻里追得满街跑，要是没点战斗天赋哪这么能跑，这么皮，”说着说着，卡瑞莎露出一抹温暖的笑容，“想做就去做吧，不要管别人怎么说，哪怕爸爸妈妈反对你，我也会一直站在你这边。”

安璃怔怔地看着姐姐，心中有道声音无比清晰:想做就去做吧。

这是她的夙愿，或者说，也是前世的夙愿。

工位上日复一日的工作，两点一线，一眼看得到头的未来。

“我...真的可以吗?”安璃语气迟疑。

她内心一直想去看看世界，想去冒险，想学习最神奇的战斗魔法，想活出和前世不一样的颜色。

哪怕十年后被抹杀，至少可以像布耶尔那般，跟魔界里的小绵羊吹吹牛皮，说说自己生前的波澜壮阔......

况且，要是能成为最顶尖的战斗魔女，或许就能摆脱魔神和星神的桎梏，这个世界终究是靠实力说话。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自己的弱小才是原罪。

传说最顶尖的战斗魔女，已经突破了序列六的极限，走出三界，前往那遥不可及的星海。

倘若自己能有一天，做到那种地步......

“你不是已经为此努力了很久吗？”卡瑞莎倾斜身体，一把抱住了安璃，“你一定可以。”

安璃微微怔住，那柔若细丝的语气仿佛却有沉甸甸的重量，她似乎是两辈子以来第一次被人如此坚定地支持。

卡瑞莎轻轻地抱住了妹妹，摸着她的脑袋，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妹妹第一次摔倒，她就是这样抚慰对方。

“摔倒了，才能学会爬起，这是你教我的。”卡瑞莎放开安璃，手指掠过她的那满是烟灰的鼻尖，“想成为战斗魔女，先把烟戒了吧。她们都是其他小魔女的偶像和榜样，而抽烟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安璃点点头，掏出魔法火柴，将其扔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正中垃圾篓内，“进了！”

“说不定，是好运的征兆。”卡瑞莎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