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已经不只是整个城市区域，就连梦溪市边缘的郊区与大片农村都感受到了地震的震意。

3840平方公里范围内的所有的玻璃、瓦片全部都瞬间爆碎。

无数的人因为空气中的波动而瞬间产生了耳鸣，惨叫声此起彼伏。

“咳咳咳咳咳……呃呃呃……”

姜煜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是被死死掐住喉咙，只能艰难地冒出一两个音节。

“疼吗？我告诉你，即使如此，我依旧在收着力，我依旧已经对人类的命很客气了！”

“姬煜……不要这样吧……”任梵音弱弱地说。

“我已经足够宽容地对待你了。在人类这种低等生物面前装成什么活菩萨的样子，还真把自己当成个角色了？”

“但你还胆敢反过来要求我？”

姬煜加大了力度，仿佛是打算捏爆姜煜的脖子似的。

“表面上装的同情、仁慈，其实本质上是你们这些废物为了掩盖自己对强者的嫉妒和自私，借助畜群道德去限制强者。”

“不好意思，我不吃你这一套。我不是你的父母，你不要以为你是个小孩就可以在我面前放肆。”他轻蔑地说。

“上一个对我这样说话的小鬼，我把他的整个星系都毁灭了，我甚至都不会在乎波及了多少人。”

他一字一字地说：“因为无足轻重。”

姬煜松开了姜煜的喉咙，像是丢垃圾一样地扔在了地上。

“我们这样的存在，成长到成熟体之时，仅仅只是呼一口气就可以不小心灭亡人类。你的体型会像一个太阳那么大，你的一拳会不小心直接摧毁一个银河系。”

姜煜在地上，痛苦地摸着自己的脖子。姬煜一脚踩在了他的脸上。

“唔啊啊啊啊！”

姬煜依旧阴冷地说：“消灭人类这种事情，不是你想不想。从来只是你能不能，仅此而已。”

“你永远都不是人，你没办法坚持人类的道德伦理，你没法遵守人类的法律习俗。你会和我一样，仅仅只是正常地吃喝拉撒就会威胁到人类的存亡。”

他气势汹汹地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容忍人类活下去，仅仅只是因为我有礼貌，不是因为我有义务，懂吗？”

他松开了脚，缓缓地绕过了姜煜，开始在地上搜索着什么。

“你要是想为每一只死去的蛆无穷无尽地哭泣，你可以现在就自我了断，我保证我会好好笑一场。”

“亏我还以为你有什么远大理想，格局小的——眼睛里只能看见人类。你就一辈子烂在地球上过家家吧！”

姬煜用手对着断垣残壁里缓缓地抬了抬，从碎石之中，慢慢浮起来了教导员洪兆那肥猪一样丑陋恶心的尸体。

“芳昭，扫描他的大脑，分析他的精神中枢。”

“已完成扫描，姬煜。需要现在查看其精神波动频率吗？”

“不用了，我先把任……老师送回去。”

姬煜歧视地看了一眼还气喘吁吁、自我破防的姜煜。

姜煜从小到大都对自己的认知是身强体壮，自从会变身之后，他还以为什么都伤不了他。

这是他第一次被暴打得这么狠。

“呃……呃呃……咳咳！”姜煜挣扎地想要爬起来，但是身体还是又“扑通”一声摔倒了。

“我打赌，你从小到大都会听雷欧斯长官与卡拉碧长官说什么——”

“‘你降生在这个世界上是有意义的’，或者‘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

姬煜冷冷地说：“我告诉你，这些话都对，也都不对。”

他举起了手指着天空。

在姬煜的念动力操控下，周围被他摧毁的宫殿残骸开始漂浮、浮游、舞动、重组成原来的模样。

无数的碎片在天空中飞舞，栏杆、扶手、路灯、砖块、瓦砾……就连报纸这么小而脆弱的物品都重新拼接在一起。

“我的父母教了我不同的一课：他们每一天都在虐待我，最后还企图杀害我。”

“但我并不完全恨他们，因为他们教会了我这个宇宙最基础的真理：谁拳头硬，谁说话算话。”

“对的不是道理，对的是人。”

姬煜的双脚再次开始渐渐离地。周围的所有建筑物，又奇迹般地恢复了原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