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来,都把剑收起来,不可伤了同道和气!”
中年道人对周围弟子低声呵斥,双眼在面前方、岳二人身上扫过,笑着责备道:“两位小友真爱玩笑,既有重任在身,又怎地不早说?要是耽误了大事,岂不成了贫道的罪过?还请快快上山,请——”
众香客闻言,不禁面面相觑,远些的甚至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些江湖人怎么回事?
一会儿剑拔弩张、一会儿又不打了,到底有没有准信?
“不用解剑了?”
岳灵珊也是一愣,小心翼翼问了一句。
“这是什么话!”
中年道人一脸严肃:“魔教如洪水猛兽,两位此行既为除魔卫道,那便是干系天下苍生、武林和平的大事!在这种大是大非面前,别的都是旁枝末节!”
“道长果然深明大义!”
方云华肃然拱手,突然变得礼貌起来。
道人稽首回礼,随手点了四个弟子,吩咐道:“你们护送两位华山派的朋友上山,万万不可怠慢,可记住了?”
不是——
师叔,这人诽谤我武当啊!
就这么轻轻放过,真的好吗?
四人张了张嘴,本想再说些什么,但见道人神色郑重,只得憋屈的收起武器,咬牙切齿道:“两位,贵客,请上山!”
“多谢,坐骑就交给诸位了。”方云华拱拱手,笑呵呵的把缰绳一扔,拉着师妹随四人往山上走去。
一场争斗消弭于无形,围观信众也纷纷散去。
虽惋惜没看到比武,但一想自己听到两个秘闻,还见识了武当派的风采,回家后又有了许多谈资,倒也觉得此行不亏。
经此一事,那些远道而来的信众,对武当反而多了几分好感。
“不愧是张真人的道统,在大是大非面前果然拎得清!”
“这才是真正的大侠!”
听着信众的夸赞,中年道人面无悲喜,亲自将马牵到拴马处,随即对一个正在喂马的道童说道:“速去紫霄宫,将刚才的事原原本本告诉监院长老。”
道童一言不发,点点头往山上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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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道上。
“这位师兄不知学了些什么武功?”
“据我华山派前辈记载,武当派梯云纵乃是天下数一数二的轻功,师兄可以让小弟开开眼界吗?”
“师兄,武当派真有一门叫《虎爪绝户手》的武功吗?据我华山派前辈记载,此功能绝人子嗣,不会是专攻下三路,抓爆对手子孙袋吧?”
“据我华山派前辈记载,武当派有一门《武当九阳功》,其精妙与我华山《紫霞神功》不相上下,不知现今可有前辈修行?”
......
方云华一边爬山,一边展开精神攻击,四个武当弟子只觉头痛欲裂,深恨自己之前不该站得离师叔近了些。
据我华山派前辈记载、据我华山派前辈记载......
他妈的,这华山派是不是有病!
好好的武功不练,记这些没用的干什么!!!
啊,罪过罪过,贫道犯了口业......
见四人面皮抽搐,却依旧不发一言,方云华大感钦佩,于是举起长剑,故意挑衅的问:“诸位,我这次带剑上山,你们害怕不害怕?”
岳灵珊:......
武当弟子怕不怕,可能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但岳灵珊真的害怕极了。
如果现在问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是什么,她一定毫不犹豫的给出答案:最后悔的就是和方云华出来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