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城北。
山神庙。
一群身着青衣、脚蹬麻鞋、腰间挂剑的青城弟子,零零散散的洒在庙外。
这些弟子大多拿箬笠把脸一盖,或靠树、或往地上一躺,就这样睡了过去。
更远一些,几个弟子正轮值放哨,目光机警地注视着周遭一切,但依旧是满脸倦容,时不时打着哈欠。
破庙里,余沧海盘膝而坐,正强打精神运功调息,只不过脑袋不时点一点,显然已经累到了极致。
于人豪背靠庙门,此刻已酣然入睡,而在他身边不远处,却坐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
这姑娘眼珠滴溜溜乱转,一会儿看看余沧海,一会儿看看便宜干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正在这时,庙外忽然传来几声低语,余沧海耳朵微微一动,双眼缓缓睁开。
不多时,一人匆匆走进小庙,俯身拜倒恭敬道:“拜见师傅!”
余沧海他皱眉问道:“人雄,身上怎地沾了血迹?”
“弟子刚刚碰到几个人,怕他们暴露了咱们的行踪,所以出手把他料理了。”洪人雄单膝跪地,沙哑着嗓子解释了两句。
余沧海嗯了一声:“不是叫你们分头行事,到福州城踩盘子吗,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洪人雄立马答道:“弟子探到几件大事,林家有侯师兄和余兄弟盯着,料想不会误了正事,这才想着回来先向师傅禀告。”
“嗯,说罢!”余沧海点了点头。
洪人雄精神一振,忙将探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林震南携福威镖局,加入华山剑派麾下。
林震南成为华山剑派“福威堂”堂主。
林家公子要拜入华山剑派习武,拜师礼就在明天巳时举行。
......
突如其来的消息,直接把余沧海搞懵了。
他甚至怀疑自己没睡醒,还刻意狠狠掐了一把大腿。
嘶——
很疼,没做梦!
余沧海瞬间清醒了,心中却更加迷糊了。
华山剑派的人,能卡着时间刚好先一步到林家,明显是提前知道了自己的动手时间。
可岳不群是怎么知道的呢?
要知道,自己虽在算计林家,但从未对任何人透露过,连儿子都是到长沙后才知道。
华山剑派又凭什么知道?
想到此处,他忽然想起一个人。
劳德诺。
唯一的解释就是劳德诺到青城派拜山时,有意无意看到了众弟子练的剑法,又将剑法学给了岳不群......
不对啊!
哪怕真是这样,道理也说不通。
且不说自己对岳不群的了解,单就两派都是正道这一点,岳不群也没有亲自下场的道理。
按照江湖规矩,即便华山派真想插手,岳不群最多只能做个和事佬。
一旦亲自下场站边,几乎可以看作挑衅。
这不会是林家放出的假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