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完全看不明白。”洛河看着道格拉斯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写写画画，这场面他之前在圆桌骑士那边也看过一遍，当时是鲍斯在布置仪式连接中年版道格拉斯的精神世界，而现在这个老年版的道格拉斯似乎也在进行类似的仪式，但二者的仪式在洛河看来完全没有任何关联，至少凭借着特尔修斯过目不忘的记忆力，两个仪式的形状和铭文用的都不是同一批……

似乎是知道洛河的想法，莱茵随口解释道：“虽然目的是类似的，但是手段可以是多种多样的，就像是一道数学题可以有好多个解法一样。只要能够达成目的，手段不重要。更何况，古神信徒对于神秘要素的使用方式，和鲍斯那种十三贤者体系下的正统超凡者也完全不同，生搬硬套是没什么用的，掌握最适合自己的才是正道。”

这一点现在还在进行学习的薇薇安感触应该最深，因为哪怕是理论知识丰富到可怕的鲍斯，在指导她学习各类仪式的时候也没有让她死记硬背，更没有传授任何他常用的那些术式和仪式，只是从更加基础的层面，将每个【言灵】的效果和使用铭文能够达成的效果教授给薇薇安，同时再告诉她一些对于不同铭文之间的嫁接和勾连手段，最后就是布置命题作业，只要薇薇安能够完成最终的目的，那么她所使用的术式和仪式到底是什么就无关紧要。

当然，如果薇薇安使用的仪式内容过于复杂和低效，那鲍斯还是会指点一下，给薇薇安进行一下优化，当然同时还要传授一下优化的程度判定一类的手段。简单来说，这个世界的超凡力量并不死板教条，但也正因如此，这个世界的超凡力量才会五花八门，随便一个山头的邪教徒都可能掌握着一两手神术。

当然，洛河看不出来的东西不意味着莱茵看不出来。洛河本身就是个外来户，特尔修斯本身也不是靠着术式和仪式吃饭的，它们更多的是种族生理天赋。所以莱茵看得出来，相比于鲍斯之前对中年版道格拉斯用的那种温和的在精神世界探查记忆的术式，眼前这个老年版道格拉斯对着孩子用的术式就更加粗暴一些，虽然不至于造成太大的损伤，但手段要更激进暴力一些，之后肯定需要有什么配套的后手进行恢复……如果道格拉斯想让他恢复的话。

毕竟从之前道格拉斯的说法也能看的出来，这孩子的心智不健全，几乎无法正常沟通，这也意味着他的精神世界和正常人可能完全不一样，严格来说更像是那种认知障碍的精神类疾。说的难听点可能效果跟服用了“梦中游行”相差不多，就是对外界的感知在传递给认知的时候发生了歪曲，所以会呈现出完全不同的样子。

很显然，道格拉斯这个术式和鲍斯的那个还有一个本质的区别，那就是他明显没打算带莱茵和洛河一起玩。这个术式没有共享视角的途径，或者说道格拉斯自己没有做这方面的模块，所以莱茵和洛河只能在现实世界看着一个老头对着一个孩子发呆……这画面多少有点奇怪，不过这场合似乎不太对所以洛河还是压住了吐槽的欲望。

他其实对于道格拉斯这次能够得到怎样的答案也很好奇，毕竟这是个让道格拉斯纠结了大半辈子的答案。其实他也很好奇，正常人在一个认知障碍的人的精神世界会看到怎样的景象，但这次仪式的主导者是道格拉斯，他将两人拒之门外，他也没什么理由跟着进去凑热闹。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道格拉斯和他们之间的立场并不算友方。

至于莱茵……他也对着一老一小两人之间的故事有点兴趣，但也就是有点兴趣罢了。他在这个世界上游荡了几百年，见过太多太多的故事，道格拉斯的故事的确还算精彩，但在他的阅历里也就一般，虽然现在这个故事还没有走到一个结局，但就算结局足够出人意料让他意外，也只要最后问一下就好，没有非得亲眼进去看看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