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多没有说话,但跳起眉眼显然是隐约想到兹其拉彩纹蝶的来历,异端竟在我身边?
艾琳面露惊讶,什么鬼,一只家乡随处可见的蝴蝶,都能和异端扯上关系?
没等她过多解释解释,杜克便向着第六座山脉继续走去。
“你之后要把她送上火刑架,还是用铁棍搅拌大脑,我对此毫无兴趣。
在找到托玛利之前,她还有活着的价值。”
艾琳的脸色逐渐冷峻:“杜克先生,或许你该为刚才的无礼言论道歉,仅靠你的一句话,就能认定我为异端?”
急切于寻找入口的杜克,对艾琳的话很是认可点头,这女人的魔宠还有点用处,能节省不少本用于供养布拉契圣甲侦察的能量。
不如将她的大脑吃了……小家伙们肯定模拟出类似的信息特征,让兹其拉彩纹蝶误以为我是主人……
该死!
杜克猛地给自己一个耳光,我不是契布曼,绝不会靠着布拉契圣甲虫走上一条不归路。
他停下急匆匆的脚步,将两根手指伸入耳中,用力撑开狭小的耳蜗,在维克多冷眼审视,艾琳与罗伊惊悚的目光中,染血指尖捏出一只黄豆大小的黑色甲虫。
曾经杜克听过一种说辞,殉道的圣徒在凡间体验到的一切痛苦,于灵魂而言乃是升华,越承受常人难以忍受的苦难,对圣徒而言便越发虔诚,与神的距离越小。
如今的他,隐约也有了这种感觉,耳膜撕裂的痛苦只让杜克的精神越发清醒,也对契布曼的恨意增添几分。
这种受人强加的痛苦,杜克心中明白,若依然无法举行召唤深渊领主的秘仪,他迟早会屈服于难以忍受的折磨,最终化为如契布曼一般的人形虫子,脑子里只有对血肉与能量的渴望……
捏碎这只影响心智的“契布曼”方甲虫,杜克扭着脖子,任由耳朵鲜血扑腾向脸颊流淌。
“如你们所见,我现在最强烈的执念就是找到托玛利,若你能提供帮助,我对此表示感谢。
若你依然纠缠于细枝末节,我会深感遗憾……”
“……”维克多按住身体不停颤抖的艾琳,显然法师被这番言论气得不轻。
审判官垂下头,于艾琳耳边说:“他是为你提供两个六环法术的真正雇主,请在判断利弊后,再做出决定。”
法师的微笑,如同阳光一般灿烂:“再多提供一个六环法术。”
“可以,如果要必要的话,我可以为你提供七环,乃至八环的法术……”杜克带血的面容下,微笑有些诡异,或许秘仪残留的知识中并无高环的法术存在,但《黑锋密篆》原典中并不缺乏如此强大的符文法术。
但前提是,这位法师有胆量向死灵之道迈进……
“那就继续吧,在没有遇到无法解决的危机之前,我会以你的请求为行动标准。”
各怀心思的成员,让维克多有些头疼,他虽猜测过杜克寻找托玛利的原因,可总结应该是眼馋知觉神信徒的知识。
但刚才杜克将手指探入大脑,摸出一枚甲虫的举动,显然托玛利手中有对他而言极为重要的东西。
而艾琳……该死,她是个等待审判的巫师!与信奉【目盲之主】的异端必然有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