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临江回:“嗯!什么事?”其实他知道,萧凉哪会有什么事?可是说完这话,慕临江便咳了两声。
萧凉立刻便将被子给慕临江盖严,自己也躺了回去,方才的喜色完全不见,而是忧心忡忡的说:“只是师父的身子……怪我学艺不精,不能帮到师父。”
慕临江安慰道:“怎么能怪上你呢?你父亲不是说了,我这是以前忧思劳碌,生生拖垮了身子,得慢慢调养!你向来孝顺,可也不必过分忧虑,你看我的身子,总归是比刚到建阳那两年好多了。”
虽明知慕临江是安慰自己,但总归是安心些,现在时间也确实不早了,没一会儿萧凉便睡下了。
次日,萧凉已经习惯了早起,今日他没去上朝,萧明恪和萧冽一定会去东宫,他和慕临江没在,就连江湄都不在,父亲和弟弟一定会明白过来,他们是自己出宫后,被什么事情给耽误了,也就不会太过担心。
没一会儿,慕临江也起身了,昨日睡得早,今日自然起得早。洗漱之后,院子里已经有些响动,是几名俳优在练习了,再过半个时辰,就该出发前往戏场了。
昨日慕临江便与刘子观和越舞商量好了,今日会由他给越舞奏乐,如果他也出事,就代表更大概率是出了内鬼。
越舞出事,已经很不寻常,如果他再出事,就只能代表,是有人故意栽赃给外人。毕竟慕临江师徒昨日才认识他们,如果真是有仇,怎么会不去选仇怨大的,而是选第一天来的,这不合常理。
刘子观和越舞,在慕临江看来,这两二人绝不是什么简单人物。昨日的交谈,他们师徒和那二人,谁也没说一个字,是怀疑有内鬼的,对于慕临江的计策,那二人又答应得那么痛快,明显是想的与师徒二人一模一样。
越舞见到师徒二人出来,礼貌的打了招呼,二人也规规矩矩的还礼,似乎什么也没发生一般。今日大食,与昨日一模一样,蒸饼、蒸菱角、奶酪樱桃。想吃什么,就连着买什么,看来这一班俳优,在西域应该是颇有名气,挣得不少。
慕临江在妖界的特权太多,总是会招人嫉妒,朝中不少人等着抓慕临江的错处,如果叫人看见慕临江的脸,发现他在戏场演出,定又是一场风波。
可是这是最好的办法,便只能在台后不现身,这样就算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也可以推说与这一班俳优相识。
萧凉则是坐在了最后面的席位上,观察是否有可疑之人。江湄与侯素衣二人自然也在,一旦出现了是什么问题,可以随机应变。
因着今日是最后一天,演出的时间比前两日都要长些,慕临江也没有弹琴,而是借了他们带来的琵琶,弹奏琵琶。
太多人听过他弹琴,如果有什么人通过琴音认出是他,也是极有可能的,但是除了江湄和楚流风以外,还没有人听过他弹琵琶。
演出进行的很是顺利,完全没有异样,可是演出结束却出了问题。一个早早就演完休息的俳优,名叫葛二顺,结束要离开时却怎么也叫不醒,一检查才发现,竟是早已气绝。
萧凉立刻便检查了,与越舞一样,是中了乌头的毒,只是昨日越舞吃下的乌头量很少,萧凉立刻急救,这才平安,而这葛二顺服下的乌头量很大。
萧凉对慕临江说:“老师,已经没了半个时辰了,大抵不到两刻钟就毒发了,应该是未时末到申时一刻中的毒。”
慕临江脸色很是不好,明明他一直注意着台后,这班俳优也只是时不时的拿一下道具,因为前面两件事,根本没人敢喝水之类的,虽说都是妖族,可以抵御饥渴就是了。
外人就更没有了,除了下场的俳优,根本没有外人出入,若说是隐匿了行迹,以慕临江的法术也不可能没发现。当着自己的面发生了这种事,慕临江心里如何能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