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自然也不会知道，此时此刻还有一双眼睛正死死的盯着他们。

那鬼魂依旧如许灵依曾经在监控录像中看到的那样，梳着一丝不苟的油头，穿着只有在电视中才能见到的全套长袍马褂。

从许灵依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他的侧脸。即使只是半张脸依旧不难看出他相貌清俊，年纪也没有他的那身装束看上去那么老成。

他看着薛芸慈的眼神中充满了爱恋与疼惜，看陶可的眼神则更加复杂，有怨恨，有愤怒，但更多的是羡慕和嫉妒。

在莫语奇的轻咳声中，陶可夫妇算是勉强记起了其他人的存在，也才想起来要问一问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莫语奇对珏使了个眼色，珏点了点头，挥了挥他那宽大的袍袖，然后许灵依就发现陶可夫妇立时变了脸色。

钱博躲在许灵依身后，拽了拽她的衣袖：“这不是你画里的那个，那个……吗？”

许灵依看了看如今连“鬼”字都不敢说出口的钱博，点了点头。

看到罪魁祸首的真身，薛芸慈惊叫失声，差一点昏了过去。发现薛芸慈突然能够看到自己，那鬼魂竟也有些失神。

好半天薛芸慈才缓过神来，看着那鬼魂颤抖的问：“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鬼魂口唇动了动，但薛芸慈显然没有听到他说了些什么，许灵依倒是听得清楚。

他的声音中有伤感，有绝望，也有些彷徨无措。他用那样纠结复杂的情绪说：“你不记得我了？是呀，你不记得我了……”

莫语奇将鬼魂的话复述给这几个人听，薛芸慈盯着那人半晌，却仍然是一副茫然的模样，显然毫无头绪。

看到薛芸慈努力回想的样子，许灵依有些看不过去：“你不用想了，在这件事之前你肯定没有见过他。”

薛芸慈不解问：“你怎么知道？”

这不是很简单的道理吗？

看这鬼魂的装束，肯定不是他们这个年代的，加上莫语奇曾说过，能够让人怀上鬼胎，这年头肯定不短了。

综合各种线索，这鬼魂少说也有百年了。薛芸慈才几岁？她怎么可能见过这鬼魂活着时候的样子？

半晌没说话的陶可突然开口问：“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说小慈不记得他了？”

莫语奇看了看那鬼魂说：“这就要问他了。”

鬼魂看着薛芸慈，半天都没有回神，也不知道是情绪还没有平复，还是根本不想告诉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莫语奇在一旁劝说道：“你有什么话就说出来，或许我们可以帮你，但如果你不说，不仅没人能帮得了你，后果恐怕也不是你能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