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莫语奇的话也让沈然明白了另一个道理，她不自觉的嗤笑出声，像是在嘲弄自己过去的愚笨。

见到沈然终于有了不太一样的反应，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觉得这一番口舌总算是没有白费。

卓思越见事情有了突破口，便再次开口劝慰道：“沈然，你跟了我这么久，我一向待你和李芸如同自己的孩子一样，不管你遇到什么困难，你大可以告诉我，我都会尽我的全力去帮你。”

卓思越对于沈然的影响力是毋庸置疑的，就像她自己说的，她对待沈然和李芸一向极好，否则两人也不可能留在她身边这么久。

沈然感激的望向卓思越，想要站起身，却全身发软根本站不起来，便半站半坐的向前弯下了身子，给卓思越鞠了一躬。当她再次抬起头时，她的脸上已经全都被泪水打湿了。

在沈然鞠躬的时候，卓思越已经过去扶住了她，让她不必这样，再看到她这泪流满面的模样，更是一阵阵的心疼。

卓思越拿起纸巾亲手擦拭掉沈然的泪水，可是用了好几张纸愣是都没能将眼泪擦干，但她仍旧不放弃，直到沈然摇着头按下了她的手。

沈然用力的挤出一个笑容，想要表示自己已经没事了，但是所有看到这个笑容的人，都只觉得心酸而已。

长叹一声之后，沈然终于开了口：“人类的本能就是生存，为了生存，或者说为了更好的生存，不但可以吞噬同类，还可以放弃其他一切。”

沈然这样的开场白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看上去是对莫语奇之前关于鬼童吞噬婴灵的阐述的一些看法，但又何尝不是她自己曾经经历的生活的真实写照。

没等其他人的反应，沈然继续说：“元旦前，我发现我怀孕了。”

如果是平常，听到身边有人怀孕，多半都会选择恭喜，但是沈然的这个消息并没有得到类似的反应，因为所有人知道，那是她噩梦的开始。

沈然有个男朋友，这个连卓思越都是知道的。这个男朋友叫做闫森，只听名字就让人觉得两人应该很互补。

两人算是同乡，又是大学同学，家境也很相似，所以很谈得来，也时常互相照顾。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套路，没有什么惊天动地山崩地裂，不过是平凡人的平凡生活而已。

两人很自然的走到了一起，看起来平淡却很幸福，至少沈然对于自己这样的生活是很知足的，尤其是她进了卓思越的公司以后。

沈然几乎是从大四就开始在卓思越的公司实习，毕业后便直接留在了公司，作为公司总裁的助理，即使只是个职场新人，比起其他人来说，她的福利待遇还是很不错的。

只是开始的几年，沈然的生活依然很拮据，因为她把自己的工资都给了闫森，供他读研究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