睢阳,郊外。
白色的灯笼亮了起来,冷风拂过,轻轻摇摆。
外表破败的庄子中,另有一番天地。
钟会手中拿着从远元城寄过来的信件踏步进来。
司马师在大殿中看着文书。
人虽然不在洛阳,但却知天下事。
看到钟会进来,手中还拿着一堆信件,就知道是洛阳的。
上一次那道数学题纠缠了司马师好几天,最后居然只要设未知数就能轻松得知答案。
当时司马师就气的发誓平生不碰算数题了。
看到洛阳又有这么多信件传来,司马师眉头微微一蹙。
钟会递上信件道:“将军,洛阳的来信,大部分全是贾充的。”
司马昭也就只有一封而已,依旧是自己如何稳住朝廷,现在大魏的情况安稳,让兄长不用担心。
司马师只看了一眼,就把司马昭的信扔到一边。
接下去,就全是贾充的。
“又是曹髦的?”
司马师明显能够感觉到了。
现在他也巴不得尽快这边的事情弄好,然后回去洛阳。
不过诸葛诞不敢那么光明正大来见司马师,所以还在等待机会。
钟会站在下面,心中对贾充很不满意。
大将军日理万机,贾充却老是把曹髦那边杂七杂八的事情传过来。
如果事事都要大将军亲自做主,那还要贾充留在洛阳干嘛?
司马师这会开始看了起来。
“谏少帝十思疏?”
下面还有贾充的标明,这篇出自司马炎的奏章是曹髦替司马炎写的。
贾充还把整一篇都给抄录上了。
司马师足足看了一炷香的时间。
起初以为是曹髦胡编乱造,或者是从别处胡乱抄上一篇。
可是看下去之后,就发现情况跟他想的不一样了。
整一篇仿佛是一个朝廷中的重臣写的。
“这是他写的?”司马师一脸不可置信,“不可能,绝不可能!”
“将军,是陛下又出了什么题吗?”钟会好奇的问道。
上次也是这样,钟会现在对曹髦还真有点佩服。
都这样了,还能搞出这么多玩意,曹芳都没他能整活。
司马师把信件递给了钟会,让他也看看这一篇“谏少帝十思疏”。
钟会凝神看了起来,看到里面十个思考,顿时眼前一亮,击掌道:“好文好文,快哉快哉!”
司马师面无表情,刚刚司马师也差点惊呼出来,确实写的很好。
钟会连连看了几遍,接着一边念一边剖析了起来。
“诚能见可欲,则思知足以自戒;将有所作,则思知止以安人;陛下这两思真是妙,就算是用在普通百姓上也可,知足和知止,实乃大道!”
“念高危,则思谦冲而自牧;惧满溢,则思江海下百川;说的多么中听啊,上善若水,站的高更要海纳百川!”
“乐盘游,则思三驱以为度;忧懈怠,则思慎始而敬终;虑壅蔽,则思虚心以纳下;想谗邪,则思正身以黜恶;渍渍渍,思度、思慎、思虚心、思正身,绝了,真是一代圣君!”
“恩所加,则思无因喜以谬赏;罚所及,则思无以怒而滥刑;为君之道,赏罚分明,真不愧为大魏天子啊!”
钟会看完这一篇之后,顿化身成为曹髦的小迷弟。
对曹髦赞不绝口,而且是当着司马师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