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神色。
而后。
客栈卷起一阵凌冽的风,吹得他们再无法靠近这书生半步。
“怎么回事?”
人群顿时骚乱起来。
“不是说用不了内力吗。”
“这、这怎么可能!”
他们也就敢欺负一下没内力的修士。
真要遇上硬骨头,人海战术完全就是送人头。
“很奇怪吗?”
“没关系,下辈子记住就好了。”
谢应玄衣襟翻飞。
要知道他在万剑宗大比中,可是习得了无数的剑法。
依靠这些百家争鸣的剑招在识海中拆解、交融和衍生,不知觉间,谢应玄已经在剑道上走得很远了。
不需要内力。
仅凭这臻至化境的剑道,一招一式间勾起天地大道共鸣,无所拘束。
风越聚越大,各式农具撞在一起乒乓作响。
不一时,有人偷偷转身想要离开客栈。
想逃?
“去!”
谢应玄心念一动,劲风如利剑般贯穿他的脖颈。
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劲风所到之处,所有物件像玻璃瓶在高温下在爆裂开。
霎时间,客栈便被鲜血洒满,残缺的骨肉飞的到处是。
浓重的恐惧和血腥味像死神的黑手,紧紧掐住幸存那一人的脖颈。
恐惧到窒息,连尖叫的能力都丧失了。
“怎么样,现在还饿吗?”
“还想为了你口中的垂山县吗?”
谢应玄走到他的面前,一巴掌把他抽倒在地。
如梦初醒般。
“饶了我,求求你饶了我……”
他颤颤巍巍地跪伏在地上,涕泪横流,神志不清地说着。
“被你们杀害的人,他们在死前——”
“可曾像这般求饶?”
“而你们又做了什么!”
谢应玄越发觉得恶心,一脚把他踢出门外。
“你们这谁最会吃。”
“带我去找他,我让他吃个够。”
谢应玄提剑跟在这名男子身后。
街边行走的“活尸”看见剑意冲天的谢应玄,再不敢显露贪婪的神色,战战兢兢地躲了起来。
在走出数百步后,这个男人带着谢应玄走到一个巨大祠堂门口。
里面传出阵阵腥臭的气味,一股极深的怨念盘绕在祠堂上方。
难道这里不仅是吃“肉”,还在炼制万魂幡?
谢应玄一脚踢开大门。
祠堂内的情形堪比炼狱,纵然是谢应玄也不由得呼吸一滞。
地上和墙上是发黑的血渍,白骨到处都是。
通往大堂的路上挂着无数剥皮晾干的“羊”。
院子的角落还摆放着数个散发着尸臭味的大缸。
谢应玄的心愈发冰冷。
大堂中央。
一个肥得跟黑色肉球般的男人打鼾睡得正香。
他的旁边,还摆放着残缺成几段的“羊”尸。
谢应玄甚至能通过地上残缺的半张脸看见,这个“羊”死前惶恐绝望的神态。
听到长剑拖行在地面上发出的声音。
他醒了。
眯着眼,瞥见气势汹汹的谢应玄。
他的脸上肥肉褶皱扭成一团,露出一个阴森恶心的笑,像无数条蠕动的蛆虫。
“好美味的羊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