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朱祁钰气的把手中的账目抖掉在地上,这朱祁镇真是个世间罕见,他绝对不是没脑子的人,相反他很聪明。
在土木堡之变之前,大明的军事行动无往不利,这也给朱祁镇得到一种信号,大明天下无敌。
或许在他眼里,自己率领大军出征后,瓦剌小丑便会四朝逃串,他都不需要打,只有站在那里就已经是胜利。
可惜的是,当也先知道这次来的,既不是对于他们如同灾祸的永乐大帝,也不是那位陌生强大的宣宗,这次来的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娃娃。
狼群露出了獠牙,企图撕咬下过冬的资粮。
只能说,朱祁镇飘了。
朱祁钰摇摇头,心想自己想这些干嘛,不论是什么原因,朱祁镇也不值得同情,如果这样的人都能被宽恕,那土木堡的冤魂将永世不散。
况且现在北京城即将被围的情况,正是朱祁镇照成的,单单是这件事就足够朱祁钰头痛了。
一本本奏疏被送进王府,最后由成敬和兴安送进朱祁钰的书房,现在他已经登基了,可他还不愿意住在皇宫之中。
哪怕是在成敬打扫了一遍,他同样不怎么想住进去,而他的书房也成了平常处理政务的地方。
对于自己的王府,反正离皇宫并不远,朱祁钰很有效仿某地帝王,把郕王府打造成景泰一朝的西苑。
这些奏章,哪怕在他这里已经通过,但到内阁还要议上一议,然后早朝的时候和文武再议论一番。
这些是文官制定,对于这些的行为朱祁钰也能看出来其中的端倪,无法是削弱他这身为帝王的权柄。
“这内阁,终究有些麻烦”
想到后世的几个内阁首辅,多有于皇帝分庭对抗的势头,甚至还出来了一位张姓的大权臣。
朱祁钰单是想想都格外的心冷,要是到那时候,不用朱祁镇出面,这些满口仁义道德的文官就会废了他。
“主子,于尚书来了”兴安轻轻走过来说道。
朱祁钰身边有两个内官,一个是成敬,一个是兴安,成敬现在多是忙着掌握东厂、锦衣卫,等成敬忙完,也就是他们两个轮番伺候在朱祁钰身边。
“嗯,请进来,别忘了给于尚书搬个椅子”听到是于谦来了,朱祁钰脸上浮现笑意。
虽然他看不透于谦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对方忠不忠于自己,但他看的出来于谦忠于这个国家。
这样的人,虽然不属于自己,但也要比那些心怀鬼胎的文官强上千万,在于谦走进门口之时,朱祁钰便站起身子去迎接。
“臣于谦见过陛下”于谦公正行礼,并没有因为朱祁钰现在登上大位而阿谀奉承,这样正常,不然他便不是于谦了。
朱祁钰脸上笑嘻嘻,开口问道:“不知道于尚书前来所谓何事?”。
“臣来是想请陛下赦免一个人,石亨”于谦答道。
“石亨”
听到这个名字,朱祁钰微微一愣,石亨这个名字他是知道的,就是不知道对方现在竟然是戴罪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