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百兵演武（其一）

“一，二，三，四……五。”项武一边奔跑一边数着离他最近的中指凌虐者人数。

中指是极度崇尚暴力美学的后巷帮派，帮派内常常会发生死斗亦或是单方面的虐杀，这是完全允许的，而其中战斗方面的佼佼者，便被人们称为凌虐者。

和其他帮派的精英干部一样，这群人同样有着明显与其他人不同的服饰，自然也是极好分辨的。

一名凌虐者注意到了向自己冲来的项武，扔下了已经被自己打到血肉模糊的市民，摆开架势，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他看见了对方六协会的服饰。

一柄砍刀蓦地从项武的右手中出现，并径直向这名凌虐者劈来。凌虐者举拳便打，右拳先一步打出。带上特制指虎的拳头完全可以打碎他的砍刀。他这样想着。

但在拳头将要命中砍刀的一瞬间，对方却先主动松开了砍刀，并灵活地一个侧头躲过了被拳头击飞的砍刀。没等这名凌虐者反应过来，项武转换架势立刻一个肘击接上，清脆的肋骨断裂和锐器刺穿脏器的声音一同传来。

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这名凌虐者看见自己的身体不知为何突然被二柄不知长戟还是长矛的武器贯穿。他不明白。

“三秒。”项武看着第一个倒下的凌虐者说道，手中再一次像是变戏法般的出现了流星锤，在出现的刹那间便被项武投掷了出去，沉重的铁锤此刻如离弦箭一般飞快，直接打爆了不远处另一名凌虐者的头颅。

“四秒。”

其余的袭击者逐渐意识到有一个快到反应不能的敌人正在攻击同伴，开始防备起来。但这并不能改变他们被单方面击杀的结果。

“九秒”

等到邵和罗威尔赶上前来时，冲在最前方的中指成员已然被项武一人尽数剿灭。只留下遍地的尸体和各式各样的武器。

“会长……”邵也是第一次见项武的实战，她也不能理解项武的能力。

“你们俩解决拇指和小指的人，注意小指，他们那群疯子打起来不要命的。还有一点，优先保护市民，其他的……”项武看着前方还在安装炸药和屠杀市民的帮派正说着，一只巨大金属手朝自己拍来，打断了自己的指挥。

项武向后一跳躲过，金属手掌在地面上留下了一个巨大的坑洞。

“……什么。”项武看到了手掌的主人，是一个目测近乎三米高的人型机械生命体，本体像是一个披上了白布的织布机，较下端已经被不知名的液体附着而显得漆黑。胸口则露出了内部蓝色神似纺织机器的构造。

“是食指的吧……？”项武自发性地随口说了一句。

“正是。”机械生命体回答道，虽然声音掺杂着大量类似纺织机器的声音，但仍然能够辨认出它的话语。这一回应惊到了项武，但他很快就意识到对方应该是一名扭曲。

“那么，你选择继续执行你收到的……都市之意？”项武问道，同时二把短柄锤已在手中握好。

对方选择用继续攻击来给予自己的答案，锁链连接的二只巨掌从左右二边包抄而至，打算将项武拍成肉酱，虽然项武又是一跳就离开了夹击范围，但这双看似笨拙的巨手却又灵敏异常，双掌同时向上一翻便朝还在空中的项武抓来。

就像是人活着离不开大地，战斗时离开地面也是大忌。这是项武的师傅告诉他的。项武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草率，眼见着巨掌就要抓来，项武从外衣内部的口袋掏出三四张白纸扔出，猛地一击，四散的白纸中立刻飞出枪戟刀钺，齐刷刷地扎向巨掌。

命中，巨掌被双双击退，项武也抓紧时机落地，又甩出二柄利斧，寒芒划过空中，机械体仍在收手而无法躲避，利斧正中胸口，却没能砍断内部的丝线，反而被极为坚韧的丝线给弹了开来。

“……”项武见利器无效，又祭出二柄圆锤，左右手各执上一把，与反打回来的巨掌继续战斗开来。没过上二招，项武便发现这巨掌上附着的黑色物质带有极强的腐蚀性，招架了二次的圆锤已然被腐蚀的不成样子。

这要是换成工坊武器……。项武突然冒出一个这样与战斗无关的想法，随后便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扔下圆锤，手中唤出了新的三节棍，空舞了几下，示意对方继续攻来。

“你的招式……十分特别……”机械生命体说道，巨掌也没停下，仍旧飞速朝项武扑来。

项武没有选择继续和巨掌硬碰硬，自己的体力终究有限，再和这个意外来客耗下去甚至有战败的风险。

五指什么时候能控制这种东西了。项武疑惑着扔出二节棍打偏了巨掌，随后一跃躲过后至的左掌，落在连接手掌与身体的锁链上飞速奔向对方的本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