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侯呵呵一笑道。
“难道,刘玄德就不会记恨于温侯,联合西边曹操或者南边袁术,重夺徐州?”
张辽眉头大皱,他下意识开口反驳道。
“绝对不可能!”
“刘玄德最大的底牌不是他手里的兵马,而是他的皇叔仁义之名,因为这等名声在,哪怕他没了兵马天下大部分诸侯也不会愿意杀他惹一身腥。”
“但这个仁义皇叔的名号是一把双刃剑,既是刘玄德的底牌,也是束缚他的枷锁,曹操屠戮徐州,徐州百姓恨之入骨,这位皇叔要是还想在徐州呆,就必不可能与之一路。”
“至于袁术,坊间传言,玉玺被孙坚所得后,由孙坚之子孙策献于袁术,却不见这厮归还于大汉皇帝,背汉自立之心,昭然若揭,连同出一门的袁绍都不敢跟他有太多来往,爱惜名节的皇叔怎么可能与之为伍?”
吕侯淡然一笑,直接阐明了对于刘备的利害关系。
“这…公子大才,辽佩服!请公子受辽一礼。”
张辽听着吕侯的分析,表情一变再变,从不以为意,到思索,最后演变成震惊,看向吕侯的眼神再无轻视,缓缓起身,便要对着吕侯施礼。
此前坚持对吕侯施礼,是因为吕侯乃是吕布之子,而此时,是真的为吕侯感到敬佩,年不过弱冠,便有如此眼光且才思敏捷,天下谋士,能胜吕侯者有之,但绝对不会多,起码现在的张辽是这么认为的。
“文远叔!”
“不是已经见过礼了吗?何故再行此繁文缛节?”
“还是说,文远叔你始终认为,我说的关于屯田变法之事乃是小儿之言,不愿一听,又打算走了?”
吕侯眉头一挑,轻笑一声道。
“哪里?”
“若是旁人提及,辽或许不屑一顾,毕竟屯田兵之法,乃是曹孟德改进而来,其人狡诈多谋天下皆知,麾下亦是谋臣如雨,常人岂能变动?”
“但若是公子所言,辽愿闻其详,不知公子何故欲让将士放弃屯田全部归于百姓?”
张辽面色一肃,坐回位置,对着吕侯道。
“曹孟德的屯田制,乃是为自家量身定做,适合他们,却不能完全适合我们。”
“曹孟德其手中有着天子,先天就能在名望上压过其他诸侯一头,并且他所占有的地方,虽然也是几经战乱,却终究不是徐州,被他来回屠了几遍,流民怕是占了总人数一大半。”
“他曹操家大业大,地盘内地也更多,自然可以让屯田兵带着无地可耕的百姓一起种田,但是我们不行,荒田的数目实在太多了,如果不赶紧开回来,自然这个任务就要放在我们的将士身上。”
“至于开好的田地,谁种,都是那一块田,除非改变种田的方法或者种子,不然产出不会变多,而将士们种田消耗的粮食也会比百姓多,既然如此用在更需要力气的开荒上岂不更划算?”
吕侯开口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