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有江湖传言，描述你为了个人欲望不惜滥杀无辜。”

“但我对此有不同的看法。”

方休凝视着这位美貌道姑的眼睛，坦诚地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情爱之事原本就应自私，怎能期待他人理解？”

“若真要归咎，错应在陆展元。”

“既然曾许你终身，就不应对你不负责。”

爱情理应是这样的，每个人本性中都有自私，只是有些人善于伪装，内心怒火中烧，表面却能保持冷静。

方休对李莫愁的直率和情感的真挚，相比那些伪善者，更为欣赏。

这番话在李莫愁耳边回响，使得她那苍白的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既震惊又不可置信。

李莫愁曾游历江湖各地，遇见无数人，经历丰富。

她能敏锐地分辨出真话与假言，李莫愁能感觉到，面前的男子没有对她说谎。

这让她内心感到极为复杂，虽被江湖人称作魔女，却无人知晓她内心的委屈。

回想陆展元事件发生前，她是否曾任意伤害他人？

这足以证明，李莫愁仅因情感所困，并非生来便是罪大恶极之人。

“我不打算取你性命，但希望你日后能避免无端杀戮。”

方休归剑鞘中，随即转身准备离去：“你的怨恨应仅对准陆展元，其他人皆无罪。”

方休期望自己的劝导能帮助李莫愁解开心中的结。

至于她是否会改变，方休也无法过多干涉。

他既非武林盟主，也非圣人，不可能插手一切。

随着方休的身影逐渐远去，李莫愁出人意料地忽然喊停了他。

“如果你有空，愿意陪我饮酒直到醉倒，以此作为对你救命之恩的感谢……”

话音刚落，李莫愁便希望能找个地方藏起来。

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说出这种话。

如果遭到拒绝，或让他误会有其他意图，她又该如何是好？

正当李莫愁心中感到不安时，她耳边突然响起了回答。

“可以。”

方休一向豁达，喝酒对他而言不成问题。

这种简单的回答让李莫愁心中五味杂陈。

她不记得已有多久，曾有人勇敢应约与她相见。

……

在终南山上，自然是找不到什么酒馆的。

他们走了很长一段路，最终在山脚下发现了一个凉亭。

凉亭里有一户人家，摆放了几张桌子售卖酒食，两人随即坐下。

“上酒！”

“这里有银子，快去外头带些酒回来，剩下的留为你们的小费。”

李莫愁展现的豪迈甚至超过一般江湖豪客，方休因此看到了她不同的一面。

她抛出一大块元宝，店家高兴地跑到附近的镇上购买酒水。

店家的其他人则忙着端上所有凉亭中已有的食物。

在这偏远山野，自然难以得到上等佳酿，但两人并不在意。

他们边吃小菜边大口畅饮。

“哈哈，真没想到你竟然能如此豪饮。”

“来，再来一轮！”

酒过三巡，话题也随之畅开。

他们避谈古墓派和往事，只聊起一些江湖上的轶事。

当店家拖来满车酒水时，二人更加尽情畅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