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逊的离开就像是乌云消散,天空放晴。
傍晚海昭在花园里,和顾川洺说起这事的时候,不禁有些感慨:“我心里一直很尊敬维逊,但没想到他离开后我竟然会感到轻松自在。”
“是他有些不管不顾了,以为经过明芳星的事后,我们会无条件听从安排。”顾川洺嘲讽道,隔着窗户看向厨房里的乌酒,“乌酒这样的人都受不了,反过来直接给他安排任务。不得不说,他说话还是温柔了。要是我在场,指定得嘲讽几句。”
海昭摇摇头,不太赞同:“还是别了吧,人是很奇怪的,有时候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能惹怒。德拉家的权力真的遍布了整个星系,如无必要,还是不要轻易得罪。”
顾川洺顿时清醒过来,收起心里的一丝轻傲,恢复了以往的心态,摆着手自嘲说:“我也就是发发牢骚,要是当着他的面,怕是也说不了什么话。”
海昭也笑了,偏过头来说:“你……”他开口之际,瞳孔微微缩小,两三步上前冲到石榴树下。
顾川洺看过去时,就见海昭在石榴树下捧着布娃娃帝秋,两者的状况都有些呆滞。他急忙走过去问:“怎么了?”
“刚才见她掉下来了,幸好接住了。”海昭解释了两句,把帝秋放到与自己视线平齐的高度,问道,“还好吗?”
帝秋从刚才的掉落事故中回过神来,吸了吸鼻子,尽量平静地说:“还好。”她下意识地四处看了看,似乎在找人。
海昭想了一下,带着她去找乌酒,简单说了刚才的情况。
“谢谢。”乌酒接过帝秋,一只手整理台面,一只手端着她靠近胸膛,“你爬去那么高的树上做什么?”
“摘石榴,那个石榴又红又大,我想摘给你。”帝秋靠在他胸膛前,声音里带着一点后怕,“我也不知道我会掉下来,我可小心了。”
乌酒还能说什么呢,她也是好心。他只能摸摸她的脑袋,再次强调:“下次小心点。”
“我知道了。”帝秋抬起头,戳了戳乌酒的手臂,“哥哥,海昭哥哥受伤了。”
海昭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心里觉得奇怪,听帝秋说起,他才仔细看了看自己的手。手上有几道划痕,其中有一道渗了一点血,应该是抬手去接帝秋的时候被石榴树的刺划到了。
他不在意地擦掉血珠,朝帝秋笑了笑:“没事。”
“可是……”帝秋歪着头,好长时间都没想起怎么处理伤口。
乌酒隐约知道了困住帝秋的难题,他往厨房外走,和海昭说:“有止血喷剂的,少流点血不好吗?”
“不用了吧?这都不算是伤。”海昭嘴上这么说着,脚却跟着乌酒走了。
乌酒去隔壁书房找了一小瓶止血喷剂放在桌上,和帝秋说:“你帮海昭哥哥喷药,我去摘石榴,晚上你的布丁就送一半给他,算是报答救命之恩了。”
“好。”帝秋乖巧地应了一声,研究喷剂该怎么用。
正巧,明曙也在书房,他过来海昭身边,问他怎么回事。
海昭又大致说了一下经过,明曙瞧了内疚的帝秋一眼,抓起海昭的手凑近看了一眼,便催促帝秋:“就快愈合了,你还不赶快喷上?”
帝秋急忙拿喷嘴对着流血的地方喷了几下,还边喷边问海昭疼不疼,时不时地给他的伤口呼气。
海昭感觉到了手上一阵微弱的气息,他目光一闪,恍惚之间意识到这是秘密。他看了明曙,发现他回到原来的位置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喷好药后,他把帝秋带离书房,小声地嘱咐她:“你小心一点,要装得像个机器人,别暴露了。”
帝秋本来打算解释的,但是海昭的表情太严肃了,她一紧张就只顾着点头答应:“我会的。”
海昭见她懵懵懂懂的,叹了一口气,打算和乌酒好好说说这事。
殊不知,他才是那个暴露秘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