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陈祜真的伤势,他应该多在疗养舱里多待一些时间的。但是乌酒不放心留陌生人单独在星舰里,就把他放进树屋里了,打算第二天去做实验的时候再带他去疗伤。
可没想到陈祜真的身体素质不错,第二天就醒了,醒得比乌酒三人都早。陈祜真一睁眼就看到昏暗的一片,耳边寂静无声,他觉得自己醒来的方式不对,闭上眼开始思考自己清醒的最后一秒在做什么。
当时他下了星舰后急于找一个藏身的地方,匆忙间撞到一个人身上。没想到就晕了。陈祜真捶了下床,生气自己没本事,不能坚持清醒走到安全的地方。应该是被他们抓到了,普通人家哪能这么安静,也没这么黑。
陈祜真不知道的是,这里不是普通人家在的地方。此时的方塔星天还没亮,因为这里污染严重,灰色的云层挡住了光,没有自然天光照进来,再加上乌酒想着陈祜真还在昏迷,就没给他留灯,这里自然很黑。
就算被抓住了陈祜真也没有认命,他在黑暗中摸索了半天,在撞到了一把椅子后终于摸到了墙壁。他顺着墙壁走,摸到了一张桌子,然后是一盆植物,叶子摸上去还很冰凉。这时他有了些怀疑,谁会在囚禁室里放植物,不过,暂时作为囚禁室的房间估计会有。
他的心像是被吊在悬崖边,一阵风就能吹落。他慢慢地继续摸索下去,摸到了一个木质感的柜子,之后还摸到了门。他不抱希望地拧了下门把手,没想到门锁“咔哒”一声响了,门就这样被打开了。
“嘶!奇怪!”陈祜真小声嘀咕着,轻轻推开门,透过一条缝往外面看,发觉外面有光,那是角落里一盏荷花灯散发出来的柔和的黄光。
陈祜真又把门开大了点,借着光看清了这里的情形。从布置看,外面应该是客厅,不过这个客厅有点奇怪,中间有一根大柱子,能看见柱子边上有几张沙发,沙发上有云朵和星星形状的抱枕,沙发前的茶几上有一个玩具,墙边放着一个柜子和不少的植物。
看上去挺有生活气息的,不像是囚禁室的配置。陈祜真有了另一个猜测,他也有可能是被人救了。他很想打开自己的临时光脑看看时间方位,但是又怕这个假光脑暴露自己的踪迹,便忍着等天亮。可是他睡不着,于是就盘腿坐在门边盯着客厅发呆。
天大亮后,安睡一夜的人都逐渐醒过来。乌酒是第一个下楼的,他走到一半想到楼下有一个病人,便朝那房间看了一眼。这一看就看到门半敞开着,一个男人闭着眼睛盘腿坐在门边。
他心里吃了一惊,急忙两三步下楼去,半道上顺便按下了灯的开关。
陈祜真一早就听到了脚步声,只是天花板的灯光太刺眼了,他一时没适应。脚步声到了跟前时,他才睁开眼,便看见一双挺拔强健的长腿。面对这种情况,陈祜真冒着晕过去的可能也要站起来,因为他不喜欢仰视。他扶着墙站起来,正想感谢主人家救了自己,看清了对方的脸后,惊讶出声:“乌酒?”
乌酒听出了他语气里的虚弱,压下心里的疑惑问:“你认识我?”
陈祜真点头,眼神里带上了一丝看后辈的慈爱,温和地说:“金旭经常提起你,没想到是你救了我。”
仅仅因为金旭提起过自己,就对自己产生了慈爱之心?乌酒觉得新奇,抱着手臂靠在墙上,看着他的脸试探:“可我没听他说起过你,我只是看新闻的时候见过你而已。现在你应该明白自己的处境,你要想在这里住下,总得告诉我那些是不是真的。”
想到那些喊打喊杀的评论,陈祜真眼中的光黯淡下来,沉默了片刻后很平静地摇头说:“我没有通敌,我偷的机密是一份错误的研究,被有些人陷害了。”他知道这话几乎是废话,但他也是突逢变故,没找到万全之策,便不敢多说,“这件事有点复杂,你也不该了解过多,我会处理好的。”
人家不说,乌酒也没理由追问,他瞧着陈祜真惨白的脸色,指着沙发说:“别站着了,你快晕了,一会儿我再带你去疗伤。”
“多谢。”陈祜真慢慢腾挪着走向沙发,坐下后环顾四周一圈,问在倒水的乌酒,“这是你……”
“早,乌酒哥。”
陈祜真的话被闻凌的问早声打断了。闻凌下楼来看见陈祜真已经坐在了沙发上,他僵硬地朝陈祜真点头,然后对乌酒说:“乌酒哥,帝秋在洗漱,她让我下来看看,要是你还在,就让你去帮她编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