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酒嘴角挂着一抹无奈的笑，转身离开了。不过他得越走越快，最后竟然跑起来了。到了湖边，看到湖边乌篷船的船头上站着一只白鹭，他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红羽！”乌酒朝她招手。红羽看到有几个人正往这边瞧，有点犹豫，但见乌酒脸色不悦，还是飞过来落在乌酒身边。

乌酒看了看四周，四周都没有合适说话的地方。他目光落在乌篷船上，心里有了个主意，招呼红羽说：“走，我带你游湖去。”

乌篷船到了湖中心，乌酒一直没说话，红羽猜不透人类的心思，便先开口：“乌酒，你怎么了？”

“红羽，我突然想起来，我们很多年没见了……”乌酒尽量委婉地表达，但是他觉得不管怎么说，口中之言都挺伤白鹭的。

红羽看到他黯然的脸色，明白了乌酒的意思：“我数了的，我们有十年没见了，距离第一次见面已经十四年多了。虽然那个人说我能活十五年，但是我感觉得到，我的身体最近虚弱得很快。”

乌酒很意外：“怎么会？”

红羽摇了摇头，伸展着翅膀：“可能是心态问题吧，听人们说，有个好心态，能活好多年呢。本来我还在想要不要去找你，既然你来了，就拜托你一件事。”

“你说。”乌酒摆正坐姿，洗耳恭听。

红羽的喙张了张，说道：“过几天可以让我和帝秋通一下电话吗？我想和她好好说说话。你知道的，地球很受欢迎，以前都没什么时间和她单独相处。”

“可以，还有吗？”乌酒觉得她应该不只是要说这件事的。但是红羽摇了摇头，说就只有这一件事。乌酒没再追问，说和帝秋商量好时间后，会带她去打电话的。

红羽和乌酒说完后，便飞走了。乌酒这才想起忘了和她说别去竹林的事，但他望着在湖面上展翅的白鹭，在水天中很是亮眼，就歇了把她叫回来的想法。

经过红羽的事，乌酒这才想起最重要的一件事，动物的寿命都不是很长，帝秋要怎么办呢？

“哥哥，不要担心，我已经送走了很多小动物啦。”帝秋趴在桌子上，说话的声音很平静。她朝电话手表里的乌酒笑了笑：“只要它们都开开心心地生活过，我不会太伤心的。我现在在庄周叔叔家玩，一直都有时间的，你看看红羽什么时候想打电话，和我说一声。”

乌酒点点头，要关视频时忽然又问：“你在那边没遇到什么奇怪的事吧？”

帝秋歪了歪头，说：“没有，这里很安全。哥哥你呢？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我这边也很好，正在努力赚钱中。”乌酒故作疲倦地叹了一口气，嘱咐了帝秋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红羽和帝秋通过电话后的第二天早上，饲养员去喂食的时候，发现红羽躺在那里，身体已经变得冰凉。乌酒按照帝秋发给他的消息，把红羽葬在了百木山的山顶。这里是动物园最高的地方，有几棵松树，偏下面一点有一株红梅，风景不错，而从这里俯瞰整个动物园，风景尽在脚下。

很多动物都来悄悄看过红羽，因为红羽飞遍了整个动物园，大家都认识她。乌酒听云曼说起这件事的时候，笑道：“既然它们是在闭园之后去的，就别阻止了，注意一下有没有路上遇到困难的，帮一下。”

云曼应下了，感慨：“动物的情义比人类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