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梦挑眉道：“十二峒也要害怕的东西？我怎么没听说过世上还有这种东西，难道你说的是不良帅么？”

谢明澄摇了摇头。

“不，但如果你能让我去一趟十二峒，我会有办法让他们明白的。”

看来谢明澄从一开始目的也是十二峒，只是十二峒实在缥缈难寻，才来过万毒窟这一关。蚩梦讽笑了一声道：“十二峒不是什么人想去便能去的。”

“如果因为你的缘故整个娆疆陷入战火之中，你还会原谅自己么？”谢明澄听着蚩梦讥诮的笑声没有半分恼怒的意味，他的声音还是那样平静。“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来试着解我的蛊。”

“我又凭什么给你解蛊？”蚩梦望了谢明澄一眼，他的状态有些特殊，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是中了蛊，只是中的究竟是什么蛊倒是一时看不出来，娆疆蛊虫众多，许多蛊表现在外也是极为相似的。

“若是能解，你也不必解。”谢明澄道。“只是你若觉得这蛊解不了，便好好想想我一个牂牁人身上为什么会有让娆疆也束手无策的蛊。”

蚩梦是受不了这激将法的，一时间眉毛都几乎立了起来，她跳下椅子怒气冲冲地走到谢明澄身边，道：“好啊，那就让本圣女看看这世上有什么蛊是我也解不了的——”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停在谢明澄腕脉上的那只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蚩梦也在防着谢明澄是要趁着近身的机会对她下蛊，面上是被激得怒意勃发然而暗中也做好了被偷袭的准备，何况当初她在双生障之中靠着那只蜗牛活了下来，早就已经不怕世间大多数蛊虫了。

谢明澄也的确没有要对她动手的意思，他只是站在那里任由蚩梦捉着他的腕脉细细查探，蚩梦半晌才抬起头来问道：“你正在失去五感？”

“是啊。”谢明澄声音平静，好像正在说的不是自己所面对的困境。“所以如果你愿意相信我的话也要尽快了，我不知道下一个失去的会是什么。”

蚩梦松开了手，她的指尖依旧在颤抖，因为她知道什么是失去五感，知道那会有多痛苦，不过这并不是她感到恐惧的原因，重要的是就她所知这世上除了双生障之外没有任何一种蛊毒能够做到这样的地步，但是谢明澄身上的又显然不是双生障。

这是一种她从不知晓，且十分可怕的蛊，而且竟不出自万蛊之源的娆疆，而是在一个牂牁少年的身上出现。

“这样的蛊虫他们还有很多。”谢明澄淡然道。“你也可以说这是一种毒，随便什么都可以，它的功能只有一个，就是把人变成五感尽失的存在，但那之后人不会死，只会受到下蛊之人的控制。”

李存礼本是抱着瞧好戏的心态在一边看着的，然而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却是瞳孔骤然一缩。

要知道，谢明澄身上如今最大的特点便是气息全无，哪怕他就那样大刺刺地站在众人面前，在这些高手的感知之中他的位置上也不过是一片空无。

如果这种蛊虫大批量地被种植在人身上，会发生什么？

那个控制蛊虫之人会拥有一支影子般的军队，无孔不入，无坚不摧。

牂牁人不能留，至少牂牁人手里这种蛊虫不能留，如果蚩梦依旧不同意带谢明澄去十二峒的话，便是拿刀逼着蚩梦也得把这十二峒的所在给逼问出来。

好在蚩梦也知道此事的严重之处。

她沉声道：“我可以带你去十二峒，但是他们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