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范逾?!”段山泊失声大叫,他再也忍耐不住,一切希望都落空了。那可是福果啊,可以保证自己进入诀别境的。
段山湾,是段家的三大诀别士之一。他虎背熊腰,按剑不发,轻声道:“他果真就是范逾?”
“是的,大伯!”仙童会之后,段英有了质变,此时能沉得住气。
段山泊有所恢复,不过犹不肯相信,叫道:“怎么可能?那庄园可是怨气化成,寻常人怎么进得去?景长老都不敢进啊……”
段英疑虑却是另外一件,“我怎么一点都没有感应到他呢?”
段山湾大手一挥,道:“先退,再做道理。这怨气所化之地,诡异非常。不过是没得到宝果,失去了一个走肉,咱们段家还没什么损失,不要患得患失!”
熊元放等人此时也汇流过来,也说道:“山湾兄说得甚是,景长老都跑了,我们不宜留下来。还是先回去,明日再做道理!”
段山湾立即做出安排,道:“你我两家一家留下一人,远远地盯着……”
“甚好!”
段、熊两家各自留下一人,还有两只飞鸟,远远地盯住这一处坟地。
玉盘照彻,沟壑坟地银装素裹。
庄园已经消失不见了,只剩下孤零零一座坟。
“谢谢你,年轻人。”鬼孩说得很诚恳,少见地没有翻白眼。
“谢什么?我又有什么功劳呢?这全是前辈的功劳。若非怨气的遮盖,我怎么能偷袭成功呢?前辈,事不宜迟,咱们应该立即迁坟。”
“是的,要立即动手!”
不过,范逾却有一些为难,他望着边上的棺木,这是一个大物件,怎么搬动?比较麻烦。
鬼孩笑了,笑起来很吓人。他的嘴巴似乎比程时佑的还大,此时一笑,脑袋仿佛成了瓣,里面一条猩红的舌头在舞动……
这里是地下墓室,一种凄凉的死寂,一种昏暗的无聊。
“你不用担心,我扛着我母亲,跟你走。”
“扛着?这么大一口棺材,不方便吧。”
“没事,你带路,慢慢走就是了。”
“那一株果树呢?”
鬼孩笑道:“我知道,你还惦记着这个。等成熟了后,我会送你一颗。”
“不是这个意思,前辈你也别笑。”范逾实在受不了他的笑,真要人命。
“喏!”鬼孩的目光指向棺椁,“它就长在我母亲的棺椁中。”
“啊……“范逾吃惊。
“只有我母亲的怨气才能让它生长啊……“
范逾不再多问,这里面的故事,肯定有着震惊世人的愤怒、仇恨、痛苦、委屈、不甘,说道:“我们需要神器!他们人虽然走了,外面必定有监视者。如果没有神器傍身,你和我走不远。”
鬼孩迟疑了一会,问道:“有一件事,我始终不太明白,你能不能给我解答?”
范逾当然猜的到,他的思想向来敏捷,并不迟缓,“是不是我能进入你的庄院!”
“对,你要给我一个解释。虽然,你救师兄的精神很让我感动。”
范逾心中一动,又道:“怨气对我的师兄没有损害吧。”
“当然有,不过他如今是行尸走肉,和死人差不多,所为债多了不愁。”
范逾点了点头,准备把这个秘密说出来,他右手捏着一个叶片,道:“我想,就是他的功劳吧。”
这一片碧绿的竹叶,永不褪色,范逾都带在身边,当然就是竹君给他的那一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