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逾走在厚厚的雪褥上,不见任何痕迹。
他整个人凌虚踏步,仿佛脚底下有翼器一样。
此时的他,远比飞鸟轻盈。
范逾现在很是思念他们,想要回家,回到铁拳门的外地。他思念巧姑娘,思念三老,思念那几个傻子和新收的门人。
……
夜幕降临,范逾已到外地了。
闻见了鸟鸣,似乎也看见了袅袅炊烟。
然而,没有人在,一切都是冰冷的气息。
那炊烟也不过是,暮霭化成……
这里,彻底成了鸟兽的家园了。
只是瞬间,范逾就明了了。要么是段家,要么是五宗。段家,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一定是五宗所为。
……
薛少孤志得意满,一年不到的时间,他又进入了饶河,第二道江河画身也成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还不曾听到关于范逾的消息。
“刘长老请坐!”薛少孤把刘观基请了来,此事一向由他负责。
薛少孤兴致高昂,所以神情也立刻被刘观基捕捉到了,刚才忐忑的心有有所轻松,赶紧回禀道:“宗主,这野小子是不是死了,我们还难以确定。”
他不说有没有找到范逾,而是暗示有可能死了。
薛少孤当然听出了他的意思,神色闪过一丝不悦。微微瞥了他一眼,轻轻敲打着扶手,道:“听说你和程长老的关系很好,那就一定要把范逾找出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宗主。”
“那几个人杀完了没?”
“宗主说一个月一个,已经杀了9个了。还剩下5个,我想着,这个月开始折磨那个小娘子。”
“这个女子是那小子的女人吗?”
“不确定,极有可能是。她自己说不是,但是她四处打听范逾,看起来就是那种关系,因此被我们捉来。”
“要加大力度,广为宣传,一定要把那小子给引出来。”
“这次定然成功!”
“好吧,一切交给你去处理,希望刘长老为本门再立新功!”
“是,宗主!”
巧姑娘一直在寻找范逾,怎么逃得过五宗的众多耳目,终于在范逾消失的第六个月的时候,也被青木宗给抓来了。
独峰之上,愁云惨淡。
巧姑娘越发瘦弱不堪了,她被锁链锁住,已经被折磨了三个月,此时已经是奄奄一息了。她人虽瘦小,却非常坚强。
手脚被拉长得如同橡皮筋一样,手筋、脚筋被挑断,头发、牙齿、指甲被拔光,就连手指、脚趾全部都被切断了上面一截……
这样的惨状,简直不堪入目。
用这种手段对待一位凝元士,这哪里是天下第一宗的青木宗,倒像是魔怪的领地。然而,青木宗向来如此。死掉的程时佑,折磨范逾的程度还要远甚范逾。因为范逾生机野蛮,更耐折磨。
巧姑娘一心求死,可是求死不能。在她最后的念头之中,似乎害怕范逾来救她,即将身死,她干瘪的嘴唇开阖,发出让人听不懂的声音:“哥哥,你还好吗?你千万不要过来。但是,我很想你,又想见你一面,我真是很矛盾……”
刘观基在一边,他要亲自审讯,道:“你真的不知道范逾在哪里?”
这话是废话,他自己也知道,这样的折磨没人扛得住,她肯定不知道范逾的行踪,又问道:“你和他什么关系,以前对你说过什么话么?”
刘观基捏着巧姑娘的嘴巴,喂了一粒他的独门秘丹进去。
突然,巧姑娘似乎来了精神。
刘观基道:“我说什么,你就回答什么!”
巧姑娘点头,道:“好。”
“你和那小子什么关系?”
“是我哥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