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答应会给杨延昭出战机会,但是需要杨延昭先去将中军第六营句扶的兵马整顿完全。
杨延昭心下一定,一路骑着沙里飞来到第六营前,翻身下马,就见阿兀儿与一众羌人鼻青脸肿,向杨延昭跑来告状。
杨延昭见到自己熟人平安无事先是一喜,随后见几人受伤又是一惊,连忙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昨夜闯营之时,阿兀儿等人被王平所率无当飞军俘虏。
今早被人放出,说是前往第六营前去报道。没曾想一到地方,便和营中汉军发生一场斗殴。
目前营中主将句扶尚在养伤,暂未处理此事。
众羌人虽悍勇,但是奈何不比汉军人多,一时不察之下,竟也是吃了一点暗亏。听闻杨延昭被命为本营主将,于是专门在营门之处等待杨延昭过来。
杨延昭了解完事实经过之后,暗自苦笑,心想这考验来的可真够快的。他略一琢磨之后,先安抚了一下阿兀儿等人的情绪,然后独自一人前往句扶之处。
且说汉偏将军句扶,夜间被杨延昭所败,养伤之间,闻听自己主将之位被撤掉。又听闻自己麾下和杨延昭所带之人产生冲突,一时气愤便打算将此事冷处理。
闻听新任主将到来,句扶于是坐在桌案之前,也不起身,打算给杨延昭一个下马威。
杨延昭一入军帐之内,就看到句扶坐在案前,一脸不善地盯着自己,也不和自己行礼说话,于是道。
“敢问将军,此处可是中军第六营?”
句扶听见杨延昭开口,心下有些不喜,道。
“杨将军何必明知故问?本将正是句扶,如今正在养伤,杨将军若是没事,不妨先去别帐理事,本将还需休息。”
杨延昭闻言不禁一笑,他昨夜里已经了解过句扶武艺,见其人明知不敌还要硬战,念其忠勇,便已经对其留手。
句扶虽受轻伤,却没到不能理事的地步。想来只是因为被诸葛亮撤职,心有不忿。于是当下宽慰他道。
“将军说笑了,将军之伤,乃是六郎所致,其情如何,六郎自然知晓。彼时六郎和将军乃是各为其主,而今大家共同为汉室效力,自当尽弃前嫌。若是将军不愿让出主将之位,六郎可以为副将。若有军情,大家商量着来即可……”
杨延昭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句扶拍案而起,怒视道。
“杨将军何必挖苦本将?本将既然护营不利,自当认罚。军中之事,当令行禁止,岂能有商量着来这等儿戏之语?”
杨延昭听闻句扶说话中气十足,当下知晓其行为只是因为不忿罢了。于是道。
“如此便好,我等既同为袍泽,将军心中既有不平之事,可以为六郎叙说,说不定六郎可以为将军解惑……”
句扶瞟了杨延昭一眼,愤愤不平道。
“谁跟你同为袍泽,你是丞相手中的香饽饽,初来乍到,身无寸功,便可领军。我呢?”
句扶略微沉吟,似是陷入了回忆之中,良久之后又道。
“当年我跟随程畿程祭酒帐下参加夷陵之战。恰逢先帝兵败,我身旁仅有三百余人,却能挡住吴将朱然数千追兵,保证陛下脱困。后来才能坐到这个位置,你呢?你又做过什么?”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我出身益州,并非他们荆州人嫡系……”
杨延昭听闻句扶提起昔日之事,知晓其人品质不坏,乃是忠直之人。只是因为被撤职的这件事钻了牛角尖。于是宽慰他道。
“将军经历倒是和六郎有些相似。六郎出身边地,过去也时常被人打压。苦苦戍边多年,一直未得认可,所受之苦比将军也是不遑多让……”
句扶听了杨延昭的话,心想曾经从马岱口中了解过凉州中人的悲惨境地,只道他是在感怀自己。哪知道杨延昭却是拿自己后世之事来开脱他,于是当下点头说道。
“你所言不假,不管是益州还是凉州,这些入侵者到哪都是一样,只会欺负我们这些本地人……”
杨延昭心里对句扶其人品行已然有数,于是道。
“所以此刻我等能够相遇,正是立功之时,让那些看不起我们的人知晓我们的实力。”
“说得好!”
句扶闻言点头,于是对杨延昭恭敬一礼。
“夜间交手,孝兴佩服杨将军武艺。想我第六营的儿郎,各个都是一顶一的好汉。孝兴把话放在这里,只要有孝兴在,他们都会服从杨将军指挥……”
杨延昭闻言大喜,道。
“既如此,六郎多谢将军信任。”
二人于是相互行礼,一片将帅祥和,自不赘言。
“对了杨将军,听闻杨将军所带亲兵,和我六营兵士发生冲突,此事是否需要孝兴出面,惩治带头闹事之人?”
杨延昭思索片刻,已然有了主意。于是对句扶道。
“孝兴将军莫急,六郎正欲借此事提振我营中士气。来日权且如此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