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马谡大军抵达街亭之后,命军士原地休息,随后与向朗王平二人共同策马而出,察勘此间地势,好定下屯军之所。
许久之后,马谡坐于马上,抚掌大笑道。
“丞相未免太过谨慎,谅街亭这等险僻之地,魏逆如何敢来?”
王平向朗闻言,面面相觑,都不明白马谡为何发笑。随后王平对马谡道。
“参军,就算魏逆不敢前来,我等也应该在此地道路总口之处下寨,同时命军士伐木为栅,筑起要塞……”
马谡闻言冷笑,对王平说道。
“王将军且看那边……”
王平纵目望去,见道口之处,已经有人率先立起了许多栅栏,心下惊疑之间,就听马谡又道。
“丞相神机妙算,早已命人在此处替我等立好了栅栏。这正是丞相看中我等,正欲让我等立功。王将军可还有话说?”
王平沉默不答,随后又道。
“既如此,我等可就于此地扎营,同时在这些栅栏的基础上,另筑鹿角,防范魏逆突袭……”
“非也……王将军此言,不过是小儿之见罢了……”
王平话未说完,就被马谡打断。
“我观此处侧边有一山,其山四面皆不相连,且树木茂密,实则是天然之险也……”
王平登时暗道不妙,杨延昭不久之前刚刚跟他说过这件事情,心下暗忖。
“莫非杨六郎将军已经提前预料到参军部署?”
随即,王平上前谏言道。
“参军莫非要舍要路而就山上?此事万万不可,如果魏逆大兵到来,将我等包围,当如何是好?”
马谡冷哼一声,道。
“兵法云:‘凭高视下,势如破竹’。贼军如果敢来,正好被我军居高临下,杀他个片甲不留。”
王平闻言,面上已有五分不喜,但是一想到杨延昭曾经告诉过自己的话,随即又道。
“我观此山,乃是四绝之地。请问参军,如果贼军截断我军水源,军士们不战自乱,又怎么可能还有居高临下,杀败贼军的战斗力?”
“哼,你这武夫,岂不闻兵法又云:‘置之死地而后生’。若是贼军截断我军水源,我军将士又岂不会奋勇向前,个个以一当百?”
王平出身微末,本就是大字不识几个之人,自然是辩不过马谡这等儒生。于是当下面色铁青,冷冷道。
“王平辩不过你。但是丞相所托甚重,王平不能拿自家兵士性命陪你去赌。参军如果执意要走,那王平自己带领所部飞军,去要道之处下寨,恕不奉陪!”
言毕,王平看都不看马谡一眼,策马离开,心下暗忖。
“不想被杨六郎将军言中,马谡此人狂妄骄纵,我得先行前往寻找那支义军才是……”
马谡见王平恨恨离去,心下已然不喜,遂叫嚣道。
“王平!你去便去了,来日若我大破魏逆,所获功劳可一点都不会分给你!”
向朗闻听此言,长叹一声,随即也拨马离开。马谡见到向朗也一言不发的离去,随即叫住向朗道。
“巨达(向朗字)且慢……”
向朗回头,看向马谡的表情也有一些责怪,但更多的是心灰意冷。
“莫非巨达也认为我做错了?”